了。眼前的人投起壶来身姿矫健,那排着整齐队伍的陶罐在她面前似乎是一个个靶心,百发百中。而且她还变着花样来,正手反手,侧身背身,在第一个罐子里投一矢,第二个投二矢,第三个投三矢…
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抬手,扔,甚至连瞄准地动作有没有,却从未失误。
一时间,箭矢连投不绝,如同漫天细雨般,直把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羡鱼目瞪口呆,终于知道一直以来心中的违和感是什么了!眼睛看不见,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瞄得这么准,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能看见了?
心中一惊,羡鱼若有所思地看过去,却是吃了一惊。
庭院里一共放了十只陶罐,前九只已经投满,花荼兮此刻正要对付最远的一个。她足足从旁抽了十只箭矢,在一片抽气声中,伸手解下头上的发带,将它们上下缠绕,牢牢捆在了一起。
羡鱼摸过那箭矢,一只她都嫌重,更别说这么一打了!但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只好心惊肉跳地看着。
一片惊叹声中,花荼兮却很是淡定。她轻轻松松地抛了抛手中一打粗得跟棍子般的箭矢,心下开始暗自估量。分量不轻不重,距离不近不远,换做以前是没问题的,只是病了许久,她也对自己没什么把握。花荼兮一直有心想要试试自己的内力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却无奈没有机会。当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花荼兮凝神,气运丹田、微微吐纳,感觉一股真气在经脉间游走,平和而又圆滑。
差不多可以了。
她指尖气力一凝,五指紧绷,手上的箭矢从掌中飞跃而出,裹携着破风之势,直冲向前。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正待欢呼上一两声,却见其直直飞过了那最后一个陶罐,竟是速度极快地朝院门口扎去,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而就在此时,院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似有人影晃过,就要迈步进来。
这当口,避无可避,直冲面门。
“啊——!”
果然一声惨呼罐入众人耳朵,叫得撕心裂肺。
羡鱼阿木都吓白了脸,纷纷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花荼兮心中一凛,箭一出手便知道大事不好。她身子一纵,立刻飘到了院门口,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急忙道:“怎么样怎么样,伤着哪里没有?”
却不见有人回应。
花荼兮焦急地迈出几步,刚想再问,却听到前面脚步声渐进,对话声清晰可闻。
“…吓死我了!!!”有人惊魂未定地喊。
“吵什么。”一道熟悉的嗓音回以不咸不淡的语气。
“主上,那飞过来的是一团是什么东西!”
“箭矢罢了。”
那嗓音明显已染了哭腔:“好在主上身手不凡,眼疾手快,武功盖世,救了小的小命一条。”
“噤声。”
。。。。。
花荼兮听出那主仆二人的声音,扶着门框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我才要吓死了,夭寿啊。”
一阵异香随衣袍摆动间散开,莫冉折冷着脸跨进水居苑,把手里已然散开了的箭矢往地上一抛,凝眉冷道:“这是在干什么?”
花荼兮听出他语气间责问,老实道:“在玩投壶。幸好是你,不然我今日可就闯祸了。”
莫冉折目光冷冽地环绕四周,院里乱七八糟,人头济济。
众人在他的注视下大气也不敢出,要说今天这事,怪罪下来,人人都得占一份儿。
莫冉折瞧了片刻,不冷不热道:“收拾干净,都下去。”
众人立刻如蒙大赦地做鸟兽散。
他对一旁花荼兮道:“进屋。”
花荼兮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