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调,地面经济的惨重损失,使他大费脑筋彻夜难眠。当年他带领人们拉煤筐的落后生产方式,信心百倍奔的却是光明的前景。今天设备齐全两千男女人欢马叫,但煤矿一片暗淡没有了任何光明,频临瘫痪一天天在接近尾声!他的整个胸膛像被人狠狠割了几刀之后,又浇上一瓢滚烫的油般的痛苦万分。
除了采掘一线混乱不堪而给他的工作带来的种种压力之外,周川从好多矿工那里了解到,张太家中这三年来的战争一场接一场爆发。他对麻脸张太似乎另有一番特殊的感情,似乎知道红秀三年来接连闹事的真正原因,内心的愤怒犹如火上加油,情绪极坏。这些天每逢看到不顺眼的工作,动不动就要张口骂娘。怪脖子矿长突发的暴怒情绪,已经波及到全矿上上下下的每一个工人。无论井下工还是地面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心里的压力猛然加重,再也不敢掺水使假懈怠自己那份工作了。他们格外紧张起来,唯恐自己的工作失职,让周川把柄在手,狠狠地朝他们头上开刀。
在周川离开煤矿去蹲点包村的三年里,红秀内心里始终有着一种无名的烦燥和失落感,脾气一天天变坏,后来竟发展到三天两头要和麻脸张太干仗的僵持局面。一个女人撤泼耍赖蛮不讲道理,就会给这个安静的家庭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麻脸张太做生意挣了一些小钱,虽然家里不缺吃少穿,歇班在家简直不算个男人,看孩子洗衣裳烧水做饭,就连侍奉老爹的家务事也全部包揽了。
红秀坐吃山空游手好闲仍不知足,竟得寸进尺无事生非,吵闹起来让全家老少没有片刻的安宁。
麻脸张太被她无理纠缠忍无可忍的时候,偶尔也会反抗地回骂上几句,壮壮胆子扇她一个巴掌。如果当天里劝架的人太多,红秀爱脸皮受约束没有机会撒泼发泄,战争过后七七四十九天也不会罢休,直到麻脸张太本不漂亮的脸上出现几道血迹疤痕,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会偃旗息鼓。
红秀的孩子已经断奶。一个生育之后还不满三十岁的少妇,比黄花姑娘时候更显得成熟而漂亮,也许是女人一生中最富有魅力的顶峰时期。红秀的穿着潇洒随意,并不过分讲究齐整,打扮起来看上去和全矿所有的女人没有什么特殊与不同。同样的衣着穿在她身上,显得分外得体,别有一番风韵。她那柔弱的腰肢,看上去那么美妙神秘。胸前那明显隆起的Ru房,给男人们一种犯罪的诱惑。就连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无法实现她爱情的淡淡忧伤,也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看了她那副娇态,不仅有血性的男人会想入非非,就连女人也会对她生出三分的嫉妒。
那个闻名丰湖县城的美人坯子杨丽芳,当初在姚存胜的催促下到洗衣房和红秀一道干了半天活路,对着面仔细地看了红秀一眼,打心里没有了傲气和底气。为了在装扮和时髦上压过红秀,杨丽芳和丈夫纠缠了大半夜,在丈夫表示不过问闲事之后,她专程跑一趟上海做了美容。
三十几岁傍小四十的麻脸张太,正是公牛齐口老虎样威武的年龄,守着那么一位花朵样的妻子,又不是不食烟火的神仙,一夜一夜能睡得安生?红秀高兴时也许会作一番应付,一旦心烦意乱不高兴,就会半途上生气把他推开一扭身子。害了大病样难受的麻脸张太,在这种对方不配合的情况下,如果想痛快地过一次夫妻生活,软缠硬磨总要付出血的代价。红秀欺负男人,张太怕婆子受气,在河庄煤矿被人们当作生活作料和笑谈著名。
在周川领导的河庄煤矿,绝不容许酒徒恶棍压在自己女人身上拼命发泄之后,便翻脸无情虐待人家。更不容许蛮横的泼妇不给自己的男人温存,到头来站在男人头上拉屎,让自己的丈夫在人前打不起精神抬不起头来。他把一股怨气和怒火悄悄压在心里,反复酝酿着一场风暴。他要采用一种残酷的让任何女人都望而生畏的手段,为窝囊的麻脸张太出一口冤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