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相悉相知的人和她作伴,慢慢的开导,消解她心中的苦痛,也许她的心病会好得快些。”
窗外的天已黑了下来,天空犹如一块农家蜡染的蓝花布,寺后的田间又响起了蛙鼓。隐石禅师点起一根蜡烛,道:“有是有……”殷玉羽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他是谁?”隐石禅师道:“就是肖玉安,他和陶姑娘有百年之约,是陶姑娘爱慕之人,可惜他正在病中,无法前来照料。”
殷玉羽闻言大喜道:“在下有急事要去石星岩,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可以请人将他抬来,让他们联床养病,又可以互吐衷情,不愁陶姑娘的心病不除。”
隐石禅师要殷玉羽坐下,叹息道:“你也莫急。现不知肖玉安是怎么想的,他就是中了陶姑娘父亲的毒。那日塔上的一场拼斗,若不是肖玉安用九虎剑削断了陶老儿的精铁钓杆,恐怕早就没命了。”
“那陶老儿心胸也太窄了些,自仗着技艺超人,说话行事便有些蛮横霸道,否则……”殷玉羽一想到陶寒江已死,不该再说死人的坏话,立即缄口不语。
“哎,”隐石禅师问道:“解药你服了么?”
殷玉羽摇头道:“事一急,倒把它忘了。”他对程冷秋死前赠药心存感激。程冷秋虽是董河澜的妻子,但她毕竟是陶思诗的生母。她死前并将陶思诗托付给他,正因如此,在急于报仇和照顾病人二者之间犹豫不决。
床上的陶思诗又发出梦呓:“肖大哥,肖大哥,快快,我爹我娘……快去拦住他们……”大概她在梦中梦见了肖玉安。
殷玉羽道:“大师,为陶姑娘着想,你还是快些把肖玉安接来为好。我也可以寻个清幽之地,自行疗毒。”
隐石禅师双手连摇,道:“不行,不行,肖玉安未痊愈前不能去接。”他看了殷玉羽一会,嘻嘻笑道:“真像真像,站在一起,真假难分,不如你先冒充肖玉安,代劳几天,待她脑子清楚过来后再送到肖玉安处……”
殷玉羽感到哭笑不得,好个糊涂的老和尚,这种事怎可桃代李僵?他想着陶思诗的不幸遭遇,又联想到自己从小无父无母,两人两般经历却是同一个命运,想到这里,不禁黯然伤神。说真的他与她虽初次相遇,倒真有几分红颜知己之感。她与肖玉安已有婚姻之约,他就不应有非分之想。如果心生绮念,日后传了出去,在江湖上如何立足?眼下她孤身一人,身边没一个相知相伴的在旁,心智失常之症治不愈该怎么办……他叹了口气道:“大师怎么不为在下想想,这种事怎可代劳,众口烁金,又像污水泼身,恐洗刷不清……”
隐石禅师已听出有应允之意,哈哈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浊之分全在于心中一念之间,公子是人中龙凤,又是老衲的救命恩人,难道还会陷公子于不义?老衲心中自有分晓。事已如此,只有请公子勉为其难了。”他将镇心摄神的药丸化开,给陶思诗服了下去。
第二日午后,陶思诗悠悠转醒。她一眼瞧见了殷玉羽,挣扎着要坐了起来。殷玉羽伸手扶她坐起,岂料她一把抱住了殷玉羽哭道:“肖大哥,肖大哥,你怎么来了……”
殷玉羽顿时面红耳赤,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直挺挺地站着,忽地想起隐石禅师的话,瞧着陶思诗略为憔悴的瑞丽面容,牙关一咬,安慰道:“快躺回去。肖大哥我在旁边保护着你……”话一出口又后悔了,在心里直扇自己的耳光,心中骂道:“叫你冒充你倒真冒充了?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你还要不要脸呐……”
“我没有病!”陶思诗大声嚷道:“谁说我病了?肖大哥,我爹我娘吐了好多好多的血,他们都走了,撇下我不管了,他们不要我了……”她又呜呜地痛哭起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站在窗外的隐石禅师听了一会推门进来道:“听她的话语一半清楚一半糊涂,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