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些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除了心有不满的徽音,谁也不知道大清的皇帝陛下,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五月中旬,徽音和胤禛一起从乾清宫出来,慢慢走向咸安宫的方向。
“皇阿玛许我们去看……二哥?”胤禛想不明白,低声问了一句。贴身伺候的人都远远跟着,只要不大声,便不会被听了去。
“这种事,谁知道呢?”徽音摸摸五个月大的肚子,弯唇轻笑着。
“徽音,太子不会复立了?”胤禛顿足回头,视线下垂一些,在外人看来,似是在看还未出世的孩子,绝想不到他在问什么。
徽音抬眼,唇形动也未动,仍旧还是先前笑着的表情,她以传音之法道:“答案你不是都知道了,那还怀疑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我只能告诉你,康熙打算改革,其他的你应该处理得来,多的我就不能说了。”
胤禛惊住了,这是什么本事?居然可以用腹语同他人说话?大约是相处的久了,他的接受能力也强了不少,没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
“想说什么,心里想着我就听到了。”徽音补充一句,下巴一抬点向前面的路。
“那,大哥和太子,皇阿玛打算如何处置?”胤禛蹙眉,顺了身后人的暗示,继续往前走,同时在心里反问道。
“处以流刑,如今正在着手安排。”徽音默默跟着,继续传音,“夺嫡……我不会帮忙也不会提醒,或许有关你时,我会手下留情,但是提供助力,绝对不可能!”
“我明白。”胤禛应了,只是心里有些失落,他知道,即使经历了去年的分离,他们的感情浓厚了许多,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徽音,仍旧不会为彼此付出全部,不过轻易放弃倒是没可能了。
咸安宫近在眼前,他们向宫门口的侍卫出示了康熙给的令牌,立刻就被放行了,不过只许他们二人进入。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如今全无呼前喝后的风光,被禁于这一宫之地,竟是静悄悄得没有半点人声。
胤禛和徽音一前一后进来,细听之下没有半丝声响,只有少许的鸟叫声,再一辨认,才发现是咸安宫外面传来的,真是……莫非连只鸟也晓得这里面的差别?
“四弟,”院中的石桌边坐着一人,素色的简单夏袍,满身的贵气,不是胤礽是谁?他起身看过来,目光停在了大肚子的那个女子身上,“是你?”
“二哥,可还安好?”胤禛行礼,除了不再是君臣之礼,态度、神情倒是依然敬重,并没有任何奚落、嘲笑之色。
“还好,”胤礽点头,转而笑着望向让他意外的来客,“你怎么会来?孩子……几个月了?玲珑是要添个弟弟了?”
徽音斜眼一瞥:“不要弄得跟熟人一样,我们见过的次数不多,好吧?”
胤禛也是有些诧异,怎么二哥这语气,好像和自家侧福晋很熟稔似的。
胤礽优雅地笑:“当年……你说得很对,这里永远没有爷想要的东西,爷太执著了。”
“执著本身并没有错,可过于执著就是傻、是笨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不好吗?”徽音见此,叹了口气,“你老爹将你流放了,放心,死不了!”
胤禛左右看看说话的两人,皱眉暗忖:二哥所求到底为何?徽音……又怎会知道?
“这话说的,”胤礽摇头失笑,“爷就算去了太子的身份,怎么说也是皇子,顶多圈禁一生罢了,有老大陪着倒也不寂寞,如何会论到生死?”
“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什么都不干,光吃着配发的米粮,你和那仓鼠有何差别?”徽音嗤道,“想当米虫,等下辈子吧,放心,大阿哥也过不了米虫的日子,他和你一样被流放了,有工夫还是琢磨琢磨怎么为日后奋斗好了!”
胤禛干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