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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4 / 4)

那年她十三岁。

到三天门,雨如期落下来,没有声响。她早知道茂密的森林中,下雨没有声音。春天是这样润软的季节,她经常在临近雨末,去树林,赤裸双脚,野蘑菇疯长,她用裙摆装满,然后坐在父亲坟边,用绿尾草慢慢串起,哼着小歌谣。

“上来,吃个苹果吧!”她摇头,又抽了一根烟,山巅近在咫尺。雨越见大,仍是没有声音,浓雾不愿散,什么景色也不甚明了。登山作分手最后旅行,她赞同这样的佯装。一年的南方之行,艳丽的蓝,那梦已越见稀少。 。。

夺失·末(小说《微世》之十二)

深夜,零晨三点,她爬起床,光曦微落。

睡裙,雪白对立着,窗下一禺月辉。她只是异常地清醒,却是无所事事。依稀记得写字楼的电梯里,那净黑的壁墙,她看过自己瞳孔深处;人群进进出出,从十八楼到底层,她安静地顿立着,满心快活。

书柜上,银灰色书皮,是那本《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再上面是一瓶曾经的香水,或许用过,不记得牌子;烟盒散落在枕头右侧,水杯在鞋柜上。有多久没有收拾房间,亦是不记得。

在这样漆黑的房间,不开灯,收捡扔乱的物品,十分地安然。每一样,放回原处,可是犹豫它们本来应该放在哪里。持久地落寞着。泪从脸睑垂落下来,悄无声息,不能控制,她只好端坐在地板上,跳棋顶着小腿,隐隐作痛。

“寂年”,她心里叫着。“寂年,寂年,……”

床头朝北,她知道。下半夜,水一样寂寥。她靠着床,抽烟,不需闭着眼睛。

“少抽点烟。”

“少喝点酒。”

“少吃烧烤。”

……

淡旧的口吻,浅薄的笑。没有真正阻止过她,到是能看到他满口的新月一样整齐的牙齿,她喜欢他温暖的样子,棉质大格子的衬衣,湛蓝色的牛仔裤,泛白的平底鞋;还有他干燥修长的手指,洁净。

他说,“幸和,我们去献血吧。”就牵了她的手;奥运圣火传递的街道,笔直,人朝拥动,她不曾想过自己能在光线如斯的明朗下行走,拖着一个男人的手,她如此地欢喜。

七点醒来时,天暴亮。

她看到自己卧在地板上,上身斜靠在床延,右手搭在床上,清晰的静脉络从手掌手一直伸到臂膀,呈蓝色。一地烟头。她起身捡起跳棋,擦了地板,一切就妥当了。然后准备上班。

她知道自己生命里会有很多梦,轻缓恶急尽不相同,如她年少昂望过的天空,有些云安慰过她,会淡淡飘到不见。生命总是在继续,即使死亡,她想也是;她又梦到艳蓝,充斥整个幻觉场景,她知道那是父亲的灵魂,将不会离去……

她学会用广告纸折方正的纸盒,用来装碎片物渣,这是他教她的;彼时,空气安静,她看着他修过指甲的双手,在桌面,锉铿有力地翻动,其实就有了预兆。

这样的手,这样的人,能属于自己吗?她问自己。所以,他羞涩地说,“对不起,幸和,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她坦然无动,在他面前,抽了最后一支烟,说,“寂年,再见。”

寂年(小说《微世》之三)

阳台水泥柱上镶满闪亮的石子,酷似少年时玩过的石子游戏,但是小了许多。手指摸过去,有粗糙皮肤般的纹感,没有突兀,实在地凭空伸出房子,挂在半空,阳光可以很好地收聚来,地上干净不沾灰尘。

穿上暖和羽绒外套,运动鞋,仔裤,棉格子衬衣下摆扯落出,露半截在外面。他整个白天,喜欢坐在这里,室内开着轻音乐,声音隐隐约约,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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