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赔罪。
老太太摇摇头,满面愁容的说,“我想将那女仆要回去,明明鳌拜已经将那女人送到了你们府上,我这一要就是出尔反尔,更何况,我们家又那么对她,按理,我是没脸提的,老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为了家里的孩子,我索性就不要了这张老脸,扬扬家丑……”
第十章 缘起此生平
每一个高门深院里都藏着属于自己的故事,庭院深深,曲径幽幽,留给了外人井然有序的外壳,却生生的隐下了千疮百孔的心,体面的尊荣总是来自于卑劣的争斗,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总藏着暗流汹涌。
鳌拜出自战功卓著的武将家庭,早年娶了一位貌美的旗内女子做了正妻,鳌拜的母亲是不喜欢这个儿媳的,因为这女子平庸的家世不能给儿子的仕途有丝毫帮助,生了长子阿纳海后又时常生病,不堪家里的冗杂事物,于是老夫人做主为儿子又娶了个侧室,侧室进门的第二年就生了二公子纳穆福。
别看鳌拜的嫡福晋虽然身体不好,心气却是很高,争强好胜的她时常为难侧福晋,侧福晋也不是吃素的主儿,仗着老太太撑腰,和正妻分庭抗礼起来,鳌拜近几年又纳了几个年轻漂亮的侍妾,侍妾恃宠而骄,鳌拜又时常领兵在外,府里被闹得乌烟瘴气。而老夫人除了进宫陪太后说话便一心礼佛,懒得去管这些事。
只不过,半年前,鳌拜的正妻给鳌拜生下了个女儿,由于多年的旧疾积重难返,又是中年产子,女儿还没满月,母亲就撒手人寰了。侧福晋见正室死了,就开始为难起嫡福晋那一房的人,对小格格的乳母也是非打即骂,那乳母是前朝进士的女儿,名叫阿汝,只因家道中落,夫君早亡,遗腹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又欠了外人很多钱,才被婆婆卖到鳌拜府中做奶娘。阿汝怎么说也是小姐出身,哪里受得了侧福晋这样变本加厉的虐待,所以伺机就逃出府了。
离了乳母的小格格哭闹不止,阿纳海见小妹哭的可怜,又没法子和庶母撕破脸对着干,于是出去逮到阿汝后就把气全撒到了她的身上,这才有了几天前的那一幕。鳌拜惩罚了儿子,还把阿汝送来了襄王府,一个下人对于鳌拜府来说算不上什么,只是小格格离了阿汝便喂不进别的东西,夜里也不好好睡觉,几天下来,就像个小猫一样,孱弱得只剩下了一口气。
老夫人无奈的拉住懿太妃的手,哀求道,“我年岁大了,只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怎么闹,我是懒得管,也管不来,只是这次却是我的亲孙女啊,小家伙没福气,刚一落生就没了额娘,如今连奶娘都没有了,太妃,你就行行好,让我把阿汝带回去吧。”
懿太妃听了这些,连忙拍着老夫人的手要应承,却听见一旁的费扬古说道,“昨天我从姐姐那里讨了阿汝的卖身契,当着阿汝的面,烧了。如今她不是鳌府的人,也不是襄王府的人,去留随意,我们说的都不算。”
几句话说的不软不硬又合情合理,老夫人沉吟片刻,“那小爷,能否把阿汝叫出来,我亲自问问她的意思,毕竟我那孙女确是可怜啊!”费扬古犹疑,老夫人接着说,“小孙女以后就养在我跟前,阿汝若是回去了,我就认她做干女儿,谁还敢动她一个指头?我虽老,又是个妇道人家,可是在自己家里,这点儿事,还是做得了主的。”费扬古见老太太这么说,也就点头默认了。
没多久,阿汝被带了进来,老夫人将其拉到身边说,“阿汝啊?你想不想咱家小因泽啊?因泽可想你了,你一走她就不肯吃不肯睡的,可怜见儿啊。”阿汝本是个良善的女子,听了这话,眼圈就红了,老夫人接着说,“你和小因泽,一个丧子,一个丧母,拼起来是一对母女,拆开了就是两个可怜人了,和我回去吧,我已经当着太妃和王爷福晋的面打了保票,你回去就是咱们家里的贵客,谁都别想给你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