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生死之事,贫道并没把它放在心上。
尊驾妄自尊大,定然是怀有惊人艺业,贫道何幸,得会高人。”
司徒景冷笑道:“凭你哪配与副盟主动手。”
大步行出,挡住云鹤道长的去路。
杜君平满腔怒火,一冲而上,长剑一震,直袭司徒景胸前。
司徒景冷哼一声,挥手一掌向来剑劈去。他功力深厚,掌力极强,一股暗劲直撞了过去。
杜君平心挂师伯伤势,旨在速战速决,手腕凝功,长剑挥处,撒出一片光幕,将暗劲卸去,脚下一抬步,长剑原式不动,仍然指向对方前胸,司徒景暗中一惊,踏步挪身,往旁一闪,讵料,杜君平脚踩七星,身躯微转,剑势仍在对方前胸颤抖,司徒景再度挪身,连换了两个方位,竟仍没有摆脱这一招。
杜君平突然把剑一撤,冷冷道:“此时我若杀了你,心中定然不服,快撤出兵刃再战。”
司徒景一念轻敌,惊出一身冷汗,哪敢托大,急从腰问撤出兵刃,竟是一支粗如儿臂的判官笔。
杜君平脚踏子午,剑如朝天一柱香,左手剑决,虚搭在右手之上,满面庄容,注视着剑尖。
司徒景判官笔一顺,挪步正待进攻,忽见这个架式,不由一怔。只觉对方这个架式,玄奥莫测,似乎从任何角度进攻,都有遭受凌厉反击的可能。心中于是大为惊惧,就势往斜里移动。
云鹤道长原属剑术名家,见了这个架式,心中亦觉大为惊异,暗暗忖道:“果是士别三日,便须刮目相看,看来这孩子似已尽得剑道神髓。”
司徒景横举判官笔,绕着杜君平,足足走了三匝,额上汗珠涔涔而下。
蓦地,杜君平大喝一声,举剑向司徒景攻去,但见剑芒连闪,一阵急如繁星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处,人影倏分。
杜君平气定神闲,抱剑屹立。司徒景面容惨厉,汗水淋漓,臂膀之上鲜血泉涌。
上官延龄既惊且怒,横着旱烟杆,急步趋前。
彩舆之内突又传出那清冷的声音道:“上官使者请退下,他用的是杜飞卿的剑法,待我来破他。”
上官延龄有自知之明,知道司徒景无能破解,自己也同样的不行,一听彩舆中人着他退下,立即撤身回到原地。
彩舆中人极其柔和地对杜君平道:“你的剑法跟谁学的?”
杜君平冷冷道:“剑招乃是先父所创,当然出自家传,这还用问吗?”
彩舆中人语调转冷,一字一字地道:“本座若然动手,你就没有命了。”
杜君平深知眼下情势险恶,彩舆中人既出大言,必有实学,心念一转之下,高声说道:
“刀剑无眼,既经动手相搏,死伤自是难免,在未动手之前,在下有一事相求。”
彩舆中人道:“如若不是过份之求,本座可以答应。”
杜君平道:“云鹤师伯身负内伤,让他先行离开此地。”
彩舆中人格格笑道:“他乃鬼头令牌下追捕之人,本不能轻易纵放,可是本座仍然破例答应你了。”
杜君平道:“如此在下便可放手和你一拚了。”
他虽是一番好意,但却大大损伤了云鹤的自尊心,浓眉一扬,厉声道:“平儿,你把师伯看成什么样人了?死生有命。师伯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杜君平大为惶恐道:“师伯,你……”
云鹤道长仰天一阵狂笑道:“师伯闯荡江湖数十年,从来就没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难为你一片好心了。”
杜君平此刻才恍然大悟,此举实是弄巧反拙,要知武林中人大多轻生重义,云鹤道长成名多年,岂肯在此种情势下,苟全性命,听出师伯言语中颇有责怪之意,心中大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