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昨晚泰淮河中那妞儿的歌喉,至今令我难忘,今晚可有兴致再去?”
王宗汉微微一笑道:“贤弟有兴,愚兄自当奉陪。”
杜珍娘本对他们三人十分留意,现见他们说的尽是些风花雪月,疑云顿减,低低吩咐了江湖汉子几句,起身扬长而去。
杜君平急道:“不好,看来阴风老怪果有危险了。”
李俊才笑道:“杜兄必竟太过厚道,似赫连仲这等人物,纵有危机与你我何干?”
杜君平轻喟一声道:“不问他平日素行如何,至少这件事是因我杜门而起,兄弟如置不问,于情理说不过去。”
王宗汉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杜兄之言极是,天地盟到处排除异己,咱们能保全一人,便保全了—份力量。”
王宗汉在三人中,年事较长,他亦如此说,李俊才不好再说什么了。
杜君平复又道:“阴风老怪的住处,小弟曾去过,如若二位有兴,咱们今晚不妨暗地去看看,如能见着他,顺便把消息透露与他,让他有个准备。”
王宗汉看了看天色道:“天已不早了,咱们回去稍作准备,便可起程了。”
他们三人并不住在一个店,出门约定了碰头地点,便即分手。杜君平回到店内,暗自调息了一会,突感一阵蟋嗦之声传入耳内,他自经红脸老人,以无上神功,为他易筋洗髓,打通经脉后,功力已然大增,耳力洞察细微,蓦地睁开双目,只见一条五彩斑烂的小蛇,昂头伸舌,向床前游来。
这所旅店位于人烟稠密的大街,何来此种赤练?心里一惊之下,举手一指弹出,但听叭的一声,蛇头应手被击成粉碎。
当下一长身,跃出窗外,隐约似见一玄衣人在巷口一闪而逝,不禁暗暗点头,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落在对方的眼内。沉思一会,径自往约定的地点行去,王李二人已然先至,当下把遭一蛇袭之事说了一遍。
李俊才道:“这事定是蛇娘子的属下所为。”
杜君平道:“谁是蛇娘子?”
李俊才接道:“北妖古兰香,生长苗疆,惯于驱蛇使毒,收有四徒,一是日间所见的蝎娘子,一是蛇娘子,另有二徒亦是玩毒的专才,却不常在江湖走动。”
杜君平甚感诧异地道:“小弟来金陵不久,且已改换装束,竟然仍难她们的耳目。”
王宗汉接道:“咱们这就走吧,阴风老怪久处金陵,必然知道一点北妖之事。”
杜君平点了点头,当先引路,三人一路疾行,不到初更时分,已然望见了阴风老怪的住所。
李俊才招手把二人引至一丛树木之后,低声道:“咱们是明着拜访,抑是暗中守候?”
杜君平道:“对方果要对阴风老怪下手,总在二更以后,咱们不如明着进去拜访。”
王宗汉深以为然道:“为免惹起不必要的误会,自然是明着拜访较妥。”
李俊才想了想道:“二兄既都同意明着拜访,小弟也不阻止,但不知阴风老怪在没有在家?”
杜君平一长身道:“小弟已然来过一次,我来引路。”放步向村口奔去。
只听暗影中一声沉喝道:“来人是谁,快请站住。”
杜君平立定脚步拱手道:“我们是来拜访赫连前辈的。”
对方沉寂了一会,忽然传来一个童子嗓音道:“家主人有请,几位进来吧。”
杜君平举步当先行人,王宗汉与李俊才紧随身后,穿过一片竹林,已来到一所精合之前,一个青衣童躬身揖客道:“家主人请几位入内。”
李俊才心中大为不悦,暗忖:这老怪架子倒不小。
杜君平因一直把他视作前辈,是以并未在意,入内是一明两暗,中间是客厅。
阴风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