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会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能凑齐这么多巧合吧?
“知道了。”
南宫信声音沉沉的却听出点儿发飘的感觉,这三个字说出来,他脸上紧接着就蒙上了一层浓重的倦意。
明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什么实质性内容,彦卿还是忍不住担心道,“怎么了?”
南宫信轻轻摇头,抚着彦卿紧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明显是想说什么又硬把原话吞回去换了另一套说了出来,“这里不安全,千万小心。”
他对母妃的认识有限,但封号还是知道的,他确定这行字说的就是他母妃,照常理,宜兰宫也就是他出生的地方了。
不是这幅画代表的意义对他没有任何触动,而是这会儿他脑子里绝大部分空间已经在运转一件从这幅画衍生出来的事了。
皇帝让他装病留在宫里,皇后就把他安排到这儿来休息,南宫信比谁都清楚皇宫这块神奇的土地里绝对长不出来巧合这种东西。
他还没理清里面的门道,但已经闻出危机四伏的气味了。
他本来条件反射地想说没事儿,但转念就觉得眼下这时候还是让她有点紧张感比较安全。她要真把这儿单纯地当成他母妃的故而轻松自由下来,他就是把她绑在身边都免不了要出大事儿。
他只是想让她有那么一点点危机意识,绝没想要吓她,所以在彦卿问他哪儿不
安全的时候他就只道,“你在哪儿,哪儿就不安全。”
“……”
彦卿看着他好像真没因为这张画像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她也没见过他母妃长什么样,贺仲子只说过他母妃是兰妃,至于是怎么个兰法那可能性就多了,没准儿还真是自己想多了想远了吧
晚饭时间宫女把饭送来,没用她连哄带骗南宫信就自觉吃了小半碗饭,彦卿也就不计较宫女舀根银针东戳戳西戳戳就告诉她饭菜里没毒这种极其不严谨的科学实验态度,把剩下的一半心也放下来了。
南宫信吃完饭写了两份东西让人舀走之后就睡了,他睡得着,彦卿睡不着。躺在他身边一直会有种无可取代的安全感,但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莫名其妙地慌乱,乱得一点儿道理都没有,就算紧挨在他身边,还是觉得后背上不停地冒冷汗。
她一直觉得自己神经线的直径尺寸要比别的女人多那么一圈两圈的,大事小情都误不了她该吃吃该睡睡,不知道这回是哪路神仙显灵,然让她为些虚无缥缈的事儿胡思乱想到连合上眼都觉得心慌。
在床上睁眼躺了大半个时辰,彦卿确信自己今儿是被老天爷排到了失眠榜上,这么躺着也是心神不宁,干脆小心翼翼披上衣服下床去了。
她本来是想在屋里转悠转悠干点儿什么能静心安神忘了那画的事儿,结果下了床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直觉就带着她直接奔到那副画像跟前去了。
走都走过来了,彦卿就对着这画多看了两眼,看着这画,她开始觉得从某个角度上讲南宫信什么都看不见还不算是件坏事。
这画上的女人越看就越感觉跟他有扯不清脱不掉的关系,连她看了都被搅得这么心神不宁,别说是那个心思细密的当事人了。
脑子里刚想着他,就感觉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彦卿晃了晃神儿,正犹豫这是不是自己脑补出来的声音,就听到南宫信又清清楚楚地唤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紧张急促。
彦卿慌忙走回床边去的时候南宫信已经坐了起来,一手撑着床板,一手紧按着胸口,急促粗重地喘息着,豆大的汗珠沿着他发际线直往下滴,脸色惨白得几乎要透明了。
刚才还睡得安安稳稳的,彦卿一时想不出来这一刻钟的工夫内他是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担心又心疼地扶住他,“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