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看起来毫无关联,又有关联。
顾榕边想着边宽衣躺进被窝里。过了一会儿,被窝变得暖和,她翻了个身子,闭了闭眼,脑海中思绪万千。她转念又想了想,脑海中最深层的想法却是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顾榕不敢深想,只觉得这事儿是不可能的,但是偏偏思绪带着她往那里想。
此时她犹如溺水的人,即将沉入水底却看不见水底的石子,甚至这一路溺水,皆无法触到一根可以救助她的水草。在光秃无尽的水中,她一人陷入,仿佛永无出头之日。
顾榕心里难过,所幸放下心中包袱,一头栽进了梦境里,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才是最好的。
翌日清晨,顾榕尚在睡梦之中,朦朦胧胧之时,忽闻玉萱阁外人声喧闹,她在半梦半醒中游走,蓦地听到屋门被推开,一阵轻巧的脚步似乎正朝着她走来,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顾榕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面色微白,嘴唇有些干瘪,相较昨日见面,气色稍有起色。她依然穿着一袭靛青色长衣,走路的姿势慢悠悠的,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僵硬。
顾榕躺在床上,头微微地抬了抬,眼眸看着那道靛青色身影。“玉萱……”顾榕念出她的名字来。
“姑娘,你醒了?”玉萱走到顾榕床前,见顾榕额角有汗,弯下身子帮她掖了掖背角,轻声说道,“今天早晨听闻林公子说姑娘你似是生病了,昨晚夜里凉,许是受了风寒,我听闻后觉着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你现下如何了。”玉萱面上露出些微焦灼的表情,与她昨日的灵魂仿佛不在己身的表现大相径庭。此刻她声音温婉,如她清秀面容一般。
顾榕意识尚未清醒,喉中感到干渴异常,额头也有些微的发热,许是真的瘦了风寒,她直接跳过了玉萱前一句话,细想着后一句话。她昨日同玉萱打照面,心里留了个模糊的印象,今日她前来探看,顾榕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心中感激,道:“多谢玉萱姑娘的关心,我现在觉得有些干渴,姑娘可否为我拿一杯水解渴?”
玉萱听顾榕这般说道,连忙将手伸到顾榕的额角探了探温度。
“姑娘,你真的受了寒,怎的额头如此之烫?”玉萱收回手对顾榕说道,“我听闻你和公子先前来相颉镇的时候经受风尘,难免出汗,这冷热交织可不好,我去准备柴胡茶,姑娘你喝了它后好好休息,慢慢寒气会褪去的。”玉萱对顾榕柔声说道。
顾榕心里有一种不寻常的感觉,先前她与赵臻得到中年医者的相助,伤势渐缓,现今她受了风寒,这客栈中举止奇怪的女子却热心地为她煮上一碗柴胡茶。自从背上运货以来,她所受到的惊与她所接受的善,皆是她意想不到的。而这玉萱的前后举止,大大不同,更是令她意想不到。
“多谢玉萱姑娘。”顾榕轻轻地道了声谢。
玉萱会意,点了点头,眼睛直视顾榕的面庞,渐渐的,昨日的气虚和游离眼下皆不见了踪影。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屋子。
顾榕看到玉萱走出房间,闭上了眼睛。脑中一片混沌,随后又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着。
过了一会儿,玉萱端着一碗小柴胡走近了屋子。她见顾榕又睡着了,便走到床边将顾榕叫醒。
“姑娘,醒醒……药煎好了。”
顾榕模糊地听见玉萱的声音,睁开眼看到她关切的表情。“玉萱,你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汁的腥味,顾榕有些清醒,坐起身来,一旁玉萱将顾榕外袍拿过来,又走到桌前将柴胡茶端过来递给顾榕。“谢谢玉萱姑娘。”顾榕披上外袍,微笑着说道。
玉萱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看着顾榕喝药。“姑娘,我昨个儿……怠慢了你,还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