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平静,他不想叶想念知晓这些复杂的事情,只简单道:“结果显而易见,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即使找出了证据,这对陛下来说也是件两难的事。”叶想念沉默,皇家的亲情果真淡薄至此?那日所见的重槐与重攸呢?
楚之桓见叶想念的模样也大约知道她如何想,遂安慰道:“大皇子对二皇子还是足够仁慈的,毕竟没有伤到二皇子身体,结果只是妨碍了娶亲而已。”
叶想念听这冷静的话语,忽然想,自家夫君能在十年之中让原本生意只在越国东南的楚家成为现在的越国首富,定是在商场上踏着许多对手的尸骨走过来的,这样的他在她不知道的另一面绝不会是个仁慈的人。当初还真是简单片面的喜欢一个人呀,叶想念笑。楚之桓能对她温柔,重漓对重槐心软便也能解释得通。
楚府同将军府之间隔了几条街巷,两人是走着回府的。天色还早,又绕道去了各色摊位的市集。叶想念随便看,看得欢快,却不在什么摊位上多做停留,她倒是觉得饱饱眼福是件更幸福的事,虽然作为“楚夫人”她很有银子。
楚之桓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只笑看着她这时很有些孩子气的神态。叶想念忽然向他挥手,楚之桓紧跟过去,叶想念笑得正灿烂:“墨玖,你看这个!”她蹲在一个深蓝色的质地普通的花罐前,罐子里盛的是沙土,沙土上一朵纯红色的花朵开得正盛,即使是蜷在这一寸土里,仍然给人一种强烈的绝尘之感,像是世外之花。
叶想念问老板:“这花叫什么名字?”老板是位很憨厚的大叔,他摸摸头不好意思道:“这个我也不晓得,是我到城外的山里看到的,看着漂亮就采回来了。”叶想念从荷包里取一锭银子,捧走了花。
楚之桓想了想问道:“想念,你是因为喜爱这些东西才只做素菜的吗?”叶想念抬头看他,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楚之桓摊开两手作无奈状:“我可是很久没有尝到肉味了。”叶想念一愣,憨憨道:“不是。”顿了顿,继续憨憨道:“我只是下不了手去杀掉那些小东西。”楚之桓扶额。叶想念又憨憨道:“你要吃肉吗?”楚之桓叹气。叶想念依然憨憨道:“你现在嫌弃我已经迟了。”楚之桓摸摸她的头发道:“不嫌弃,你做的菜很好吃。”
叶想念绽出一个颇为天真无邪的笑,时光在他们身后铺开两道长长的影子。他们此时这样平淡温暖的走着,仿佛能看到永远。
此刻相隔不远的另一街道,也有两人如此平静地并肩而行。燕清疏一如往常娴静优雅的模样,双眸清澈如溪流却无波澜。在她身旁的便是重漓,他也同这许多年来一样,面对她时,最多的是沉默,或者说是冷漠。
“所求不遂,谋望难成。”无端想起空元大师的箴言,燕清疏望向重漓。重漓目光清冷平视前路,对此并不理会。他拥有如寂静的山峦般线条分明的侧脸,瞳色幽暗,似藏深海。身为皇子,所求除了国主之位还能有何?而以重漓此时的身份手段,那简直易如反掌。所以燕清疏无法明白,为何“所求不遂”?又为何“谋望难成”?
重漓所居的肃英殿位于皇城东南,翻几道宫墙便能见到绕过半个平城的湘江。而二皇子的明晨殿在肃英殿的对角上,两殿相去甚远,重漓与重槐能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尤其近些年,几乎可算作不相往来。因此回到殿中看见静坐在客座的重槐,重漓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闪过一分意外。
“二哥,”重槐温声道,“近来可好?”
重漓示意身旁的燕清疏回内殿,淡声道:“有劳挂心。”重槐并不在意这明显的敷衍之词,继续道:“二哥望保重身体。”重漓轻哼一声后又变了神色,似乎有些不悦:“你是有何打算?”重槐道:“过几日我便迁出宫去住些日子,御医说宫内的气息不适合我的身体,父皇便准了我离宫休养。今日是来同二哥告个别。”重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