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又有了身孕，擔心他的出現會影響姚貴妃，皇帝更是下令，任何人不得在貴妃娘娘跟前提起他……
蘇凌輕輕握拳，他能感受到自己手心的疤痕。
宮中有玉顏膏，能讓疤痕變淡。可他不想除掉這道疤。
皇帝看了一眼姚貴妃，續道：&ldo;娘娘方才還說，除夕夜少了一個人，你來的正是時候。快坐。&rdo;他轉向姚貴妃，含笑道：&ldo;殊兒，你不是說煩了嗎？叫懷思給你講個笑話？&rdo;
姚貴妃懶懶的，沒多少興致：&ldo;不必了吧？他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有正經事情。&rdo;
皇帝聞言，看著蘇凌，雙目微眯：&ldo;懷思真的有事？&rdo;
蘇凌也看出來了，姚貴妃並無大礙，如此一來，靜嬪娘娘應該也沒什麼事。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再提靜嬪的事情。
於是，略一沉吟，他輕聲道：&ldo;也沒什麼，只是想著今天是除夕夜，民間都是一家團圓……&rdo;輕輕搖一搖頭，蘇凌止住了話頭。
皇帝接話：&ldo;也是，除夕夜一家團聚，教你孤零零的，也不好。&rdo;他看一眼姚氏，續道：&ldo;貴妃娘娘也心疼你。&rdo;
蘇凌垂眸：&ldo;謝娘娘。&rdo;
姚貴妃偏了頭去看宮人：&ldo;是不是該用晚膳了？&rdo;她又轉向蘇凌：&ldo;你也留下來吧。&rdo;
宮中用膳，原有固定時間。然而姚貴妃身子弱，又在西苑，不管這些死規矩。
皇帝聽她發問，忙吩咐宮人準備晚膳。
這頓年夜飯看上去非常普通。姚貴妃只用了一點，就擱下了碗，聲音柔嫩：&ldo;我吃好了，有些乏，就不守歲了。&rdo;
皇帝一笑：&ldo;你父母亡故多年，身子骨又弱，快去歇著吧，不用你守歲。&rdo;說著吩咐宮人：&ldo;還不快伺候娘娘回去歇著？&rdo;
宮人領命，扶著姚貴妃先行離去。
皇帝則又命人上酒，對蘇凌道：&ldo;來，陪朕喝兩杯。&rdo;
蘇凌神色淡淡：&ldo;嗯。&rdo;
酒是上好的酒，菜是最好的菜。除夕夜又是最好的時候。可很明顯皇帝的心情並不算好。
他一杯又一杯，後來已有了些醉意：&ldo;你母親若是殊兒該有多好……&rdo;
姚貴妃單名一個殊字。
蘇凌只輕聲道：&ldo;父皇醉了。&rdo;
&ldo;是啊，醉了……&rdo;皇帝輕嘆一聲，再次端起了酒杯，滿滿一杯酒，一口飲下。
蘇凌的回答並沒有讓他滿意。他想，懷思如果聰明一些，就該回一句：&ldo;兒臣會事貴妃娘娘如母。&rdo;
皇帝搖頭：&ldo;罷了，不說那些了。貴妃娘娘待你很好，沒有她，就沒有你的今日，你要記得她的恩情。&rdo;
蘇凌只&ldo;嗯&rdo;了一聲，沒再說話。
這話五月份，他被召回皇宮的時候，皇帝就對他說過了。
那時，皇帝居高臨下，告訴他，他之所以能以二皇子的身份回宮，是因為貴妃娘娘心善，執意要給他本該有的身份地位。要他時刻牢記姚貴妃的恩情，以母事之。
而蘇凌心裡很清楚，最重要的原因是姚貴妃四月份小產，再難受孕。與其皇位旁落，交到宗室子弟手上，不如給自己的兒子。‐‐儘管皇帝不喜歡那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