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他什麼反應？&rdo;程尋有些好奇。
&ldo;他倒也沒說什麼難聽話，誇了你幾句，說想見見你。&rdo;
程尋笑了：&ldo;還誇我呀？&rdo;隨即她又耷拉了臉，&ldo;見我幹什麼？我剛洗了臉，要沐浴換衣裳呢。&rdo;
雷氏打量著女兒，見她雖是男裝，但是沒塗黑臉，肌膚似雪，眉目如畫。她心中一動，溫聲道：&ldo;不必再塗了，怪麻煩的，這樣也挺好，他都知道你是姑娘了。&rdo;
程尋心說也是。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重新套上手籠，隨母親進了廳堂。
她剛走進去，杜聿便站了起來，率先向程尋施禮：&ldo;程同學。&rdo;
他驚訝於程尋的真容，暗暗感嘆，書院裡的同窗們果真都是瞎子。如此美麗的女郎只不過是將面頰塗黑，大家就看不出破綻了。
程尋還禮：&ldo;杜同學。&rdo;
山長和夫人都在側，杜聿心裡有許多問題也不好問出口，只感嘆一句：&ldo;果真是個女郎。&rdo;
程淵失笑：&ldo;還會騙你不成？&rdo;他只當杜聿是疑心他說謊，並未多想，說道：&ldo;人，你也見了，這下相信了吧？&rdo;他沖女兒笑笑：&ldo;程尋，你先回去吧，這邊沒你的事了。&rdo;
&ldo;是。&rdo;程尋沖父母施禮後退下。
杜聿心中稱奇，又略坐了一會兒，才告辭離去。
程淵沖妻子道：&ldo;你一直說捨不得呦呦，看來真要多留她幾年了。&rdo;
雷氏嘆一口氣，只能如此了？她當時出嫁時，算是老姑娘，沒想到呦呦很有可能走她的老路。
然而程尋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她抱著母親的胳膊直撒嬌，好一陣溫存。
年關將至，時間過得極快，眨眼間，就到了臘月三十。
程尋正在剪窗花，她興致上來，剪了一個&ldo;春&rdo;、一個&ldo;福&rdo;、一時手快，又剪了個&ldo;囍&rdo;，玩的不亦樂乎。
忽然二哥程啟敲門進來：&ldo;呦呦，沈夫子找你有事。&rdo;
&ldo;啊？&rdo;程尋抬起頭，&ldo;是找我還是找程尋？&rdo;
&ldo;找程尋。&rdo;程啟皺眉，&ldo;他找你做什麼？&rdo;
程尋心思一動，沈夫子？是沈夫子？！記得以前蘇凌說，如果想他了，就去找沈夫子……
她一顆心砰砰直跳，應道：&ldo;哦，我這就去。&rdo;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今天會見到蘇凌。
第64章 除夕相會
程啟點頭：&ldo;嗯， 快一些， 他現在在咱們家門口呢， 畢竟曾經是你夫子，別教他久等。&rdo;
他說完退了出去。
程尋匆忙換上男裝， 本要塗黑面頰， 心念微動，慢慢放下了黑粉。她找出自己那身黛色的連帽斗篷。‐‐她冬天怕風吹著臉冷，江嬸又給這斗篷稍微修了一下。
她穿上後， 將頭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又將自己新剪的窗花摺疊著放入袖中， 快步出了門。
大家都知道沈夫子曾是宮廷樂師，後來不知何故， 到崇德書院做了樂理夫子。他祖籍何處， 家中還有誰，並無人知曉。
沈夫子常年待在書院，逢年過節也不曾回家。
程尋剛到門口，就看見了站在門外樹下的沈夫子。門口的棗樹光禿禿的，沈夫子穿著一身赭石色的棉袍，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