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終於選定了一身：&ldo;這個吧。&rdo;
程尋只瞧了一眼，點頭：&ldo;好啊。&rdo;她又有些犯難，&ldo;去哪裡換呢？&rdo;
蘇凌一笑：&ldo;這不難。還記得上回我帶你去見柳姨的宅子嗎？就在前面。&rdo;
程尋只得道：&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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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處宅子，不過這次卻沒什麼人。
只有一個大娘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程尋去裡屋換衣裳，蘇凌就在外面等她。
換好衣裳，程尋又犯難了。這裡沒有她專用的藥水，臉上的黑漬，用水洗了好一會兒都沒洗乾淨。
蘇凌站在外面，高聲問：&ldo;好了麼？&rdo;
&ldo;沒呢。&rdo;程尋看著殘水，真不想讓蘇凌看見自己現下這模樣。
可是，這樣真的尷尬啊。而且他們還要去安國寺，不能耽擱啊。
程尋想了又想，將門開了一道縫，小聲道：&ldo;我沒帶東西。&rdo;
蘇凌心裡一咯噔，心思轉了幾轉，紅了耳根。他上前一步：&ldo;什麼？&rdo;
程尋將手伸出去：&ldo;我本來塗了東西，得用藥。&rdo;
&ldo;哦。&rdo;蘇凌點頭，恍然大悟。他順著打開的門縫，拉開了門。
程尋扶著門框，幾乎站立不穩。
蘇凌伸手，扶了一扶，她腦袋差點鑽進他懷裡。
程尋聽到蘇凌的笑聲在自己頭頂響起，伸手輕推他胸膛，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ldo;水呢？&rdo;蘇凌掃一眼木盆里的殘水，自己端著走進院子，倒在樹坑裡，又去井邊打水。
他好像並沒有關注她的臉啊……
程尋這麼想著，有些慶幸，又有點若有若無的失落。
很快，蘇凌端著新打的涼水過來，又兌了一些熱水。他從懷裡取出一方帕子，浸濕，並擰乾。又拿出一個玉質瓶子，擰開塞子，往帕子上倒了一些，這才對程尋道：&ldo;伸手。&rdo;
程尋愣了愣：&ldo;你那瓶子裡裝的是什麼？&rdo;
蘇凌拉過她的手，直接用帕子去小心擦拭。
手背上微涼的感覺教程尋心口燙了一下。她眼神一閃，看到了帕子上的黑漬，腦海里走馬燈般閃過許多畫面。
崇德書院小校場上，他遞過來的帕子……
&ldo;就是你平時用的啊。&rdo;蘇凌慢慢說著，又去擦拭她另一隻手。
&ldo;你怎麼也有這個？&rdo;程尋忽的反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ldo;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rdo;
&ldo;什麼？&rdo;蘇凌似是不解。
他抽出手，擦好了她的手後，清洗帕子，重複之前的步驟，去擦她的臉。
程尋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按住他的手，急道：&ldo;我自己來。&rdo;
她奪了帕子，自己細細擦拭著臉頰，看著帕子上越來越明顯的黑漬，她眼皮直跳，聲音輕飄飄的：&ldo;蘇凌，以前在書院的時候，你把帕子借給我那一回……&rdo;
蘇凌雙目微斂，心思轉了幾轉，他輕輕一笑：&ldo;你說什麼？是說咱們掉進捕獸坑裡那次？&rdo;
程尋心想，還好還好。要是他們剛認識沒多久，他就看到她掉黑粉，那真是，太尷尬了……
第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