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痛饮,却听得守在门口的小二高声唱诺起来。
竹帘响过,一个身穿蓝袍的矮瘦精干汉子挑帘入店。
矮瘦精干的汉子进了门,没等小二上前伺候,便高声叫嚷着:“热死了,要渴死老子么?他奶奶的,这鸟天怎的刮这般狂风!小二赶快打酒,再切二斤上好的牛肉来,要快!”
矮人声音高。这一嗓子直喊的店内众食客为之侧目,而年轻人听进来的精瘦汉子言快调高,粗鄙豪爽,忍不住看去。只见这精瘦汉子面似枣红,两道粗眉如卧蚕般浓密醒目,浑身上下短衣利落的打扮,举手投足间,显得格外精神。虽是五短身材,但手中却提着一柄丈二的镔铁枪。精瘦汉子不理会众人的眼光,直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年轻人见了蓝袍汉子的模样,似有所思,端杯一饮而尽,略作思量后不由面现惊喜,起身上前,抱拳道:“这位兄长相貌不俗气势豪爽,若不介意,能否移坐过来共饮几杯?”
精瘦汉子听年轻人问自己,摇头大笑几声,道:“小兄弟夸奖了。咱相貌丑陋,更俗庸至极!至于豪爽,哈哈。。。。。。那就更不敢当啦!但小兄弟好客,倒与咱的臭脾气相投,哈哈。。。。。。喝酒好,喝酒好!”大笑声中也不谦让,揽着年轻人的肩膀坐下了。
年轻人见他坐定,将各自酒碗斟满,对饮一杯后拱手问道:“小弟见兄长面熟的很,冒昧的向您打听一下,您可识得河南孟津一位善使杨家枪法,唤作段啸天的英雄好汉么?”
精瘦汉子听了,微微一愣,道:“咱便是河南孟津人,正唤作段啸天。但不知是否与小兄弟提及的是同一人?”年轻人闻言高兴道:“段大哥,你不识得小弟了?您看看,您再看看我。。。。。。哎呀呀,真是巧了啊!咱们分别多年,还能在此遇见!”精瘦汉子听年轻人如此说,惊讶着仔细端详着年轻人,摇了摇头,茫然问道:“这位兄弟,我们当真识得?”年轻人连忙点了点头,道:“段大哥,你怎么会不识得我呢?当年您在太原杨师傅那儿学习枪法,我们可是不止见过一两回面啊。”
精瘦汉子一时想不起,急的直挠头,但想了想后也脸现喜色,站起身来,一把抱住年轻人的肩头,大笑道:“你是李家兄弟。。。。。。哎呀,这几年不见,你可是越发清悦儒雅,难怪我没有一下子认得。”说着,又揽着年轻人的肩膀,呵呵大笑道:“你不像哥哥我,江湖奔波,脚无立锥之地。。。。。。怎的你也在这里?确是巧了!”
原来这个被唤作李家兄弟的年轻人叫李玄,不满二十,少时因狂放不羁,常与一些江湖中人来往,后被母亲发现,一番苛责后就圈在了家中读书,从此不在江湖走动。都道乱世之中,生意往来之难好比早产小儿,因难养活,生死前景最是难测。
李玄的父亲原在山西太原城做当铺营生,有些小小资产,因早先生意好,又在陕西长安开了分号。可这几年盛世没落,天下动荡,生意渐渐清冷,加上当铺生意最易招惹贼人惦记,经营风险高了后,其父便逐步减持成本,折成现银,维持家用。
大半年前,李玄的父母亲同时死于一场诡异的大火,他由此大病一场。病好了后,便接过父亲的当铺生意,学着经营。前几日,他到长安当铺巡视生意,本应在长安逗留十几天,不曾想刚到长安当铺那天,大掌柜马游就神神秘秘取出一把剑给他过目。
马游大掌柜说,这柄上古宝剑是半年前一个醉酒莽汉到当铺当下的。剑是行走江湖之人珍爱兵刃,何况这把上古宝剑。大掌柜马游看出此剑不凡,担心醉酒之人出尔反尔,徒增烦恼,便与之签了一份附加的契约,约定次月同日醉酒莽汉来赎回古剑,可如今已过了大半年,仍不见莽汉来赎回此剑。因事关本钱,便请少东家过目。
李玄问明当金多少,拿剑细观。但见古剑剑身古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