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人手上。自己先行打马回宫,在昭阳门等候廉幽谷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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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队伍再次碰头时,正巧赶在午时前。
昭阳门作为皇宫唯一官道,闲人清场。置以曳曳红幔,烟花璀璨点缀,确实高出不少规格。
从彩车内将廉幽谷接入手中时,殷世煊察觉到手上力度较之前稍有变化。疑惑地去瞧她。
廉幽谷似受了什么感召,珠穗下的双眸同时缓移落到殷世煊身上。眉尖不由自主地一跳——是他!
身子一软,毫无准备地偎躺在了他的肩膀上。殷世煊眉头紧了紧,旋即唤来随行婢女百雀与翡翠,将她移交了出去。
公孙煜从前头驭马回来,见此一幕直呼“不会吧”。下了马鞍,一路步行入宫,时不时在殷世煊耳边絮叨道:“这么弱不禁风,这么楚楚可怜。这老狐狸送闺女出门前,不动脑子的?”发完牢骚,居然干巴巴地将自己的话没头没脑圆了回来:“子煊啊,你说就这样,我算不算得上天下第二?”
殷世煊莫名地看着他。他立刻补充道:“嘿嘿,你天下第一嘛!”
这种笑话,殷世煊已经麻木到完全屏蔽。漫不经心地走着,眼见快到玄武大殿前密麻人影,能瞧见声势浩大的皇亲纳喜盛况,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小煜。”
“怎么了?”
“你差人去传唤一命御医,酉时前往茹蕙宫,在那里等我。”
“大婚之日传唤御医……你……你这么着急要避……避……”
“你想到哪里去了!”殷世煊倒抽一口凉气,不厌其烦道:“我自然有我的原因,快去安排吧。”
☆、大婚之夜
两个时辰前,茹蕙宫里还是静悄悄地。
突如其来的一阵斗殴声,将所有人从半梦半醒中惊醒。不少宫人从巷子里抄到这座新太子的宫殿墙角,听这里边的情况。
茹蕙宫的正殿,也就是子衿殿外正襟跪着一行内监。几个宫女从内殿哆哆嗦退出,手上盛着的桂圆、莲子等喜食保持着原封不动的样式,在退出殿门的那一刻股溜溜地撒了一地。
门大开着。屋内喜帐红烛还瞧得真真切切,两个人影你来我往地在铺红桌边斗得气焰高涨,谁也不敢进去劝解。
新太子刚从喜宴上吃酒回宫,送走了闹新房的一干人等,谁也没有料到,转头就和新太子妃动手打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倒不能怨太子,毕竟子衿殿的人都知道:先动手的是太子妃,廉府的二小姐——廉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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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幽谷这时候已经爬上了红楠的桌子,手里头高举着刚从殷世煊手里夺来的战利品——一只秤杆。模样和斗公鸡有得一比,神色十分认真。
和她对战的殷世煊也是练武出身。因为没有对廉幽谷先作防范,所以第一招:从秤杆被夺到天灵盖被袭,这场下来,是他略居下风。
避开致命之击后,他笔直地站在烛光之下,略带疲惫的眸色些微阴郁。通红的袍子撩至背后,风从门沿拂来,将这瑰丽之资抚弄得欲作欲休。
剑拔弩张的抑静下,屋子里传来他清幽又冷漠的声音,像是对着敌国细作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站在桌上的廉幽谷感到浑身针扎了似的,神思依旧停留在:他不是要和我交丨配么?
对于未知的信号,殷世煊素来有着敏锐的自我直觉。不等着对手投降缴械,他慢悠上前了小步,一改温和道:“下来吧,不怪你。”一如春风扑面,闻之浑身起鸡皮疙瘩。
廉幽谷哪里抵得住这种美男计。思考间,手上又是抡起一棍——这次,务必不能失手!
人一旦有了耐心,个中爆发聚集的力量不容小觑。但凡这种耐心被一根筋的野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