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儿里竟全是恨意。
他一把挥开她的手,说:“滚开。”
舒伦低着头苦笑,好一会儿说:“主子这是何苦?”
胤禛说:“何苦?为了你呀,你不是瞧不上爷,想着高枝儿么,爷们儿自当成全你。”
舒伦一愣,说:“主子真是为了奴婢?”
胤禛说:“要不然呢。”
舒伦笑的飘忽,她说:“如果主子真是为了奴婢,那主子大可不必如此,对于此事,奴婢从未说过自己不愿。”
胤禛讽笑道:“前头还说不愿,如今倒愿意了,也是,庶福晋,侧福晋什么的,自然不比嫡福晋,你倒聪明,只是,别人我不管,爷的嫡福晋,你还不配。”
胤禛这一跪,竟真跪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德妃在圣上跟前求情,才将人带走的,那时,已是近晚膳时间了。
回了永和宫,德妃立即让人拿冰着的绿豆粥给胤禛消暑,自己则递了个温帕子给他,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折腾,若真是病了,亏得不还是自己的身子。”
胤禛心里几番滋味,圣上不同意取缔婚约,他又气又急,又是伤心,身上呢,跪了半日,也有些受不住,整个人阴沉的很。
伺候的人上了茶,他不妨,猛喝了一口,烫的不轻,拿杯子砸那人:“不长眼的奴才。”
德妃知他心里有气,借奴才们发作,便示意侍奉的人下去。
自个儿从纯格儿的手里接了绿豆汤,尝了,才给他吃。
胤禛吃了半碗,便心烦的吃不下,推说:“时候不早了,额娘今日受累,也早些歇了吧。”
德妃见他要走,便说:“你不急走,我还有话问你。”
胤禛这才又耐着性子坐了。德妃说:“大热天的,你先消消气,身上才能好过,这般急躁,多早晚要出事。”
他这时候心里不静,哪里能消气。
德妃瞧他不说话,说:“舒伦那丫头不是你自己看上的,怎么现下你皇父准了,你又改注意了。”
胤禛不屑的斥道:“看上她,她也配!不过是个爱攀高的,我给她侧福晋,倒想着嫡福晋的位置,嫡福晋的位置是她配的起的么。”
德妃只当舒伦那里得罪了他,又或是他新鲜劲儿过了,厌倦了,便说:“看不看得上,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内大臣的家世做皇子福晋,的确低了些,可你皇父想给这个恩典,你能有什么法子。如今,圣旨都颁了,若这婚事不办,伤的就是君臣之义,皇家脸面,这些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今个儿,你在你皇父面前闹,不是平白的叫他揪你的错么?”
胤禛心中一痛,说:“我的错还少么,喜怒不定,急躁好怒,不知进取,还怕再多一条儿么,若真是多一条儿错,就能将这婚事免了,不要说一条儿,十条儿,白条儿,都成。”
德妃说:“好好的,说这种丧气话,做什么。你是皇子身份,人品贵重,时时处处都要慎言的。再说,舒伦丫头做了什么,教你厌弃到这种地步,我瞧她相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可也还成了,性子吗,也是个稳重聪慧的,又能体人心意,这样的人,娶回去,未必不是福。”
胤禛说:“她聪慧,她知人心?那别人就不聪慧,不懂人心事了么?”
德妃脸色一变,说:“你说那人是谁?”
胤禛却不说话。
德妃说:“你想说是董鄂家的女儿,是么?你嫡福晋的位置也是准备留给她的,是么?”
胤禛突然睁大了眼睛,转瞬,眼里便聚了怒气。
德妃见了便说:“你不必恼,也不要想着如何处置奴才们,我要知道什么,他们那个敢瞒,这事,也幸好是教我知道了,若是教旁人知道了,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