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尘埃里,明明心中似火,可一看到她的脸,看到她的笑,他便只能傻傻的,讲不出话来。
入夏,弘盼患了次伤风,断断续续一直不好。
许是有了之前柔嘉的先例,这回,李氏倒未太过紧张。
只是弘盼小,现又病者,她觉着伺候的人手不够,便跟胤禛要人。
胤禛交代了舒伦,说要找个妥当的。舒伦细思了,就把照看弘晖进食的瑞嬷嬷指了过去。
瑞嬷嬷去了前后差不多有半个月,那日,中午用膳的时候,宝络跟她说,瑞嬷嬷要见她。
舒伦让她把人叫了进来。
瑞嬷嬷一见舒伦,便跪了下来,说:“福晋好歹让老奴回来吧,老奴实在伺候不了小阿哥。”
她声泪齐下,万分可怜。
舒伦示意宝络把她扶了起来。
舒伦心里清楚,她与侧福晋不睦,她指派过去的人,侧福晋那边多半不会如常人那般对待。
她问了瑞嬷嬷一句:“可是有什么难处?”
瑞嬷嬷拭了泪说:“伺候侧福晋梳头的春格儿,诬告老奴是个偷儿。”
舒伦皱了皱眉:“有这样的事?”
瑞嬷嬷说:“昨儿个,小阿哥喂了药,哄了会儿睡了。我得了空,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正巧教春格儿看见了,她跟我说,侧福晋出去时,忘了带帕子,这会儿子要,让人来拿,她说她手里还有些活儿走不开,劳我去一趟侧福晋屋里,拿了,送过去。我闲着没事,也就去了,谁知我刚从侧福晋屋里拿了,还没出门,侧福晋就回来了。一见我就问我鬼鬼祟祟的在屋里做什么。”
她说到此,有些想掉泪。
“我就照实说了,说春格儿教我过来拿帕子,可春格儿却说,她一直跟在侧福晋身边,从没教我拿过帕子。一边站着的花束子也说,春格儿没离开过一步,还直问我在主子屋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我直说没有。侧福晋冷哼了一声,说我即便没拿东西,偷懒却是有的。说我本该好好看顾小阿哥的,却一个人躲懒,四处跑,还说,若小阿哥有一点儿不好,便不饶我。今天上午,我听下头小丫头们议论,说我是个偷儿。福晋,老奴实在冤枉。”
舒伦说:“你是我这边儿的人,到她那里去,是个什么情况,我知道的。嬷嬷暂且忍忍,我听太医说,盼阿哥的身子已有好转的迹象,再等两日,我去跟爷说,要你回来,还照看阿福。”
瑞嬷嬷这才又回去了。
过了几天,舒伦见弘盼用药的方子换了,知道是病的轻了,便及记起瑞嬷嬷这一宗事儿。
晚饭的时候,要宝络去打听,胤禛今晚在何处用饭。
宝络回来说,在侧福晋处。
舒伦想着,刚好,在侧福晋处,说事儿也方便。
她到的时候,胤禛和清韵正在用饭。奶娘亦抱了弘盼在一边坐着。
倒是她来的突兀,扰了这一派祥和。
胤禛见她来,问了句:“有事?”
舒伦在一边坐了,说:“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盼阿哥现在已无大碍了,不如教瑞嬷嬷先回去照看阿福。”
胤禛没说什么,倒是清韵朝他轻哼一声,嗔道:“早说了让她回去,你却说不过一个奴才,照顾那个阿哥都一样,现在怎么样,倒教福晋跑一趟,跟你要,你不给么?”
她半娇半嗔,形态可爱,胤禛对她一笑,说:“你要么?你要我就不给。”
李氏说:“我留她做什么,难不成这府里就这一个奴才。”
胤禛捏了捏李氏的鼻子,这才对舒伦说:“那你就领走吧。”
舒伦没说什么便要走。
李氏却拦了一句,说:“福晋且留步,我还有些话想跟福晋说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