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有人怀疑,有人嘲笑太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也有人说太子此举乃君子之风,仁德之举,其他不说,只人品方面就甩了弑兄夺位的唐棣十八条大街。
众说纷纭之际,一辆马车停靠在宰相府门前,细雨纷纷,里面撑开一柄青色油纸伞,一名黑衣男子握着伞柄,走下马车。
飞鱼服,绣春刀,这衣服的样式即便没看过,也听说过了。
宰相府门前的守卫们握紧手里的兵器,极紧张的看着他。
雨水顺着伞沿落下,如同垂下一张珠帘。伞底,那男子缓缓抬起头来,他有一张极俊美的脸,让人想要看他,他有一双极肃杀的眼,让人不敢看他。
他就像他腰间悬挂的名刀,最美在于出鞘,出鞘必要杀人。
“告诉唐娇。”他看着眼前守卫,平静道,“我来接她了。”
六十五章大梦初醒两清时
“接我?”暖烟色绣牡丹春草帐幔后,唐娇忍不住一声冷笑。
外头议论纷纷,小丫鬟们都在讨论唐娇的身份,就连老夫人都派人过来旁敲侧击,问她与那前锦衣卫指挥使是什么关系?
与其说是接她,倒不如说是逼她与王家划清界限。
“我去回绝他吧。”暮蟾宫放下手里的药碗道。
“不必。”唐娇摆摆手,“又不是我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不敢见他?暮少爷,麻烦回避一下,我要更衣。”
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老妈子,暮蟾宫习惯性的说道:“你手脚不便,我帮你吧。”
说完,自己便愣住了。
唐娇斜睨着他:“那个啥……你确定吗?”
暮蟾宫掩饰性的咳嗽一声,起身道:“我去叫丫鬟。”
他逃也似的离开,不久,便有两个青衣丫鬟进来,帮唐娇梳洗打扮了一番,薄薄一层胭脂掩去苍白病容,嫩黄一段腰带系出楚腰纤纤,细细一根步摇插于云鬓之间,唐娇看着镜中人,眉宇间一抹化不开的清愁,眼中一股死不低头的倔强。
妆罢,出来见天机。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他站在客厅里,漆黑的披风拖在身后,闻声转过头来,点漆般的眼眸直直看向她。
许久不见,相顾无言。
唐娇一动不动的将他望着,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来的这么迟?
话到嘴边,生生咽下,怕他回她:“忙起来哪有空管你?”
又想流两滴眼泪,跟他哭诉地牢的冰冷,牢饭的难吃,还有受刑时的苦。
念头刚起,又觉不妥,怕他付之一笑道:“我帮了你那么多,你不该为我做点事吗?”
越想越多,越想越怒,最后唐娇转过脸,对暮蟾宫干巴巴的说道:“暮少爷,你帮我问问某个大忙人,他这么忙,怎么还有空来找我?”
“我回来了。”不等暮蟾宫帮忙转达,天机已经几步走到唐娇面前,情真意切的看着她,“跟我走。”
唐娇却后退一步,心中五味掺杂。
这七个字,她等了好久。
在地牢的时候,她等他脚踏五彩祥云,如英雄般出现,在雪地里跪着的时候,她等他身披金甲……最好再带条棉被来,把她打包扛走,她一直在等,可他一直没有来。天机或许是英雄,他的人生或许是部传诵千古的话本,可话本里的女主角却不是她。
“暮少爷,帮我给某人传句话。”她忽然又伤心又恼怒,仍看着暮蟾宫道,“一时骗人爽,全家乱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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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故事换好茶
?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天机道。
“暮少爷,帮我给某人传句话。”唐娇打断他,“他的苦衷我已知道了,无非就是上有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