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离开了这个国家,并且从此没有再去那里,对于美国,他经常以批评和尖刻讥讽的语调来提到它。
在写给他在纽约的一位律师的信里,可以看出他不愿将自己淹没在那种冒险、暧昧的“美国方式”交易里。信中写道:“我不愿巴纳姆来此访问,并且作为一个骗子死乞白赖地与我握手。”
他对这个国家的意见,在给他的一位工程师的信里写得清清楚楚:“我终于发现美国的生活决不是愉快的。对金钱的过分追求,是一种破坏人间交往乐趣,以及为了那些想象的需要,而毁掉廉耻心的玄学。”
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那种或者成功,或者毁灭的环境中,诺贝尔为正义与进步,而同狡猾的金融鲨鱼、冒险家、骗子及他们无耻的“律师”进行的顽强和不妥协的战斗情况,在诺贝尔基金会保存的档案文件中,有着极为详细的描述,他的这些文件可以成为一部冒险小说材料,而其真实的故事比虚构更有力量。
直到一八八五年,他才知道自己在“美国大火药公司”里所有的股票,只有二万美元。在这之前,我们发现诺贝尔是一位仅仅表示怀疑但却默不作声的股东。
的确,这位欧洲商人在纽约被这个“新世界”的不正当方法暂时击败,但这位发明家在一八六六年赶回克鲁梅尔的路上,已经有了克服他所面临的困难的新主意
第十章 硅藻土炸药
当他在纽约逗留期间,克鲁梅尔工厂被一次爆炸所摧毁。这在难办的硝化甘油事故历史中,是对这位发明家打击最为严重的一次。当一八六六年八月他回到欧洲时,情况是严重混乱的。尽管有很大的经济和技术困难,他还是把自己的企业恢复了起来,从而使体力虚弱的诺贝尔,再次显示了他的性格力量。这是一种绞脑汁的工作。但那个时候,他并不把工厂的重建及商业化的组织,看成是他最重要的任务。因为经常出现不可容忍的事故,急迫需要对这种炸药的性质来一番根本的和立即的改变,而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爆炸油的浓度。诺贝尔说过“早在一八六二年,我就完全知道流体形式的硝化甘油的不利情况。”因此,现在他把自己的一切精力,都用在寻求一种办法,使它在运输中比较安全,同时又不至于把它的爆炸力减少到可惜的程度。
在纽约他曾登记了一种专利方法:在硝化甘油里加进木酒精,当爆炸油使用时,再用水很容易地将木酒精洗掉。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已经解决了这个敏感和冒险的问题。但实际上,这种方法被证明是不够的。很快,他便将注意力转到固体的、粉状的或者纤维性的物质上去了。他首先提到的是“用黑色炸药、火棉或纸粉混合起来”;后来又说“用对硝化甘油没有化学影响的多孔的非爆炸物质,例如多孔的砂土、纸、纸浆、木屑、砖灰、煤、干泥、石膏块、粘土块等,将硝化甘油吸进毛孔里”。最后他说:“我很快就决定用硅藻土”。这是一八六四年的事,不久,他的劳动就获得报偿,并且证明是走向解决这个问题的一步。
硅藻土是一种自然的藻类土,可以在某些地方大量发现,它具有缺少化学反应和因毛孔多而吸水力强的双重特性。在这个时候,这位发明家认为三份硝化甘油被一份经过烧炼筛选的硅藻土所吸收,已经是理想的了,因为它能形成一种容易处理的固体塑胶炸药。它的爆炸力比同样数量的普通炸药大约高五倍,尽管比纯硝化甘油低百分之二十五,但后者的流体状态、对震动和温度敏感、运输困难等主要缺点,却被有效地消除了。除此以外,这种软块还可以方便地包装在炸药纸筒里,做成让使用者可以随时放进炮眼里的棒状物。
在德国的矿山(克劳撒尔、柯尼舒特和多特蒙德)亲自进行过成功的试验表演后,诺贝尔在一八六七年对他的新爆炸物登记了专利权。在其他国家获得专利权的情况如下:英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