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条件反射追问:“提前到几号走?”
费疑舟站在她身前,答她:“今晚。”
“……”殷酥酥本以为,最多也就提前一个星期,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她意料。
今晚就走,这也太突然了。
她面上神色微变了瞬,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恢复如常。她笑着朝他点点头,从容道:“我知道了。那就祝你路途平安,一切顺利。”
费疑舟凝视着她的容颜,在这张素净漂亮的脸蛋上细细端详一阵,忽而一挑眉,问:“只是这样?”
殷酥酥微抿唇,表情有点绷不住。真情实感的笑容拿不出来,只能演技顶上,因而笑色自如,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不然呢。”
“这儿分开之后,就要至少一个半月才会见面。”
“……”
“你没有一点舍不得我吗?”他平静地问。
“……”
没有吗。好像有点吧。
舍不得吗。好像也有点吧。
这种怅然若失的,若有似无的,心里好像莫名其妙缺了半个角的感觉,这样奇怪的感觉,大概是会被定义成“不舍”的吧。
甚至想脱口而出,跟他说一句“一定要今晚走吗,可不可以再晚几天,哪怕再晚一天都可以”、“今天,是我的生日呀”……
双手无意识捏了下外套下摆,殷酥酥静默几秒,脑子里那些话语几乎已经涌到了唇门,随时做好了准备,破门而出。
然而,然而。
她最终还是识趣而端庄地弯唇,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而又滴水不漏的答复:“工作更要紧。”
话音落地,周围的晨风仿佛都有刹那凝滞。
费疑舟安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说:“原本,我还期待你说舍不得我,让我留下来多陪你一天。毕竟,今天是你生日。”
殷酥酥本来已经调整好状态,闻听此言,心里瞬间又变得酸溜溜的。
她鼻头发涩,眼睛也涩涩的,感到委屈。但同时又觉得自己矫情,暗道人家是去出差忙工作,不知又要谈几百亿的大业务,她在这儿委屈悲伤个什么劲。
一番纠结,还是忍不住垂下眼睫,轻轻地嘟囔道:“难道我说了,你就真的会多陪我一天吗?”
“今天是你生日,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费疑舟语调里透着几分无奈,“你真的觉得,我会丢下你独自飞欧洲?”
殷酥酥:“……”
殷酥酥呆住,脸上流露出茫然:“什么意思?”
费疑舟:“启程时间我已经推迟到明早。”
“……”
先前的失落感顷刻间一扫而空,殷酥酥甚至没有因为他坏心逗她而生气,只感到欢喜与庆幸。
兴奋之下,她也忘了旁边还有何助理,直接两手并用抓住他胳膊,乌黑分明的眸亮得逼人,喜上眉梢道:“你今天不走了?”
“嗯。”
费疑舟莞尔,瞳浸浅溪,环住她腰懒洋洋地问:“刚才我说要走,你不说舍不得。那现在我说要留下陪你把生日过完,你开不开心?”
“……”殷酥酥脸微红,迟疑好几秒才冲他缓慢地点点头,窘迫地答道,“开心。”
“有多开心?”
“很开心,非常开心。”
他笑,低头吻她鼻尖,予以赞赏:“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