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叫什么,叫夫人好!”
芙蓉歪了头,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为什么,哥哥不是说,叫上了年纪的要称呼嬷嬷亲切么?”
我呵呵一笑,道:“崔公子,令妹童言无忌,何必纠正,您这样,她倒反而弄不明白了,还是随意吧!”
崔文意有些赧然道:“拙妹无知,还望见谅,请随子佩来,这院子就给二位居住,您看可还满意么?”
我就这样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居住,而且是个官居。
我眼看不清,身体也不算好,自然无法像以前那样直接帮忙,而且我尴尬的身份也不适合去直接帮助那些士兵,只有通过默写药方,对崔文意带回来的疑问做些解答帮助这些人。
崔文意似乎是个文弱的书生,并非官府正职,他对朝堂之事并不感兴趣,只是对于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和伤重的士兵有一份同情和责任。
他对我的情况深信不疑,对我的帮助也感激不尽。
我在这里认识了崔芙蓉,以及他们的母亲,太守夫人崔柳氏。
这是个地道的相夫教子的闺秀,只用她不多的语言盘点家里后院的一切,然后用最大的心血养育两个孩子和支持这个家。
这个善良的女人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对于我和李三给与了极大的关怀和帮助,对于我的不便她体谅地给予了极大的方便,还让人来照顾我们,虽然我推脱过,可是这个女人在这点上,倒是很固执。
除了没见过忙碌的不着家的太守外,这一家简单的人口我算是熟悉了。
崔芙蓉年方十岁,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对于这样一个几乎很难见到男人的家来说,这个女孩是府上最大的快乐源泉,也几乎是崔柳氏的心肝。
我看即便是他那个哥哥崔文意,也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
这个城外是硝烟弥漫的战火连天地,而这一方小天地,却是这对不知道愁苦的母女的天堂,当然,此时对于我来说,也是。
只是,这种所谓的天堂,太过虚幻,也太过脆弱了。
三天后的一个午后,我陪着崔芙蓉和崔柳氏坐着聊天,崔柳氏还在拿着一方布帛坐在床头绣着漂亮的花纹,一边看崔芙蓉赖着我给她讲故事,一脸笑意融融。
而就在此时,城外传来轰得一声巨响,只觉得山摇地动,天地震颤。
那抹微笑还凝滞在崔柳氏的唇边,刹那被吓得脸煞白,诶哟一声手中的绣花针戳到了手指上。
眼看的手中那点殷红,她抖抖索索地道:“发生了什么?”
崔芙蓉哎呀一声扑到母亲的怀里,像头小鹿直叫唤:“娘,娘!”
崔柳氏再害怕,还是将孩子搂进了怀里安慰:“不怕不怕;娘在这里!”
砰地一声,内室的门被大力撞开,把大家吓了一跳!
我就看到一个不高清瘦的中年男人一身杀气腾腾握着把长刀撞了进来,我看不清脸,却居然能感到一双满布了血丝的眼如同一头垂死野兽,死死瞪着床头互相拥抱着的母女。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崔柳氏一头雾水的问,语气里有一丝慌乱和不安。
那芙蓉抬头也被来人的气势吓到了,往母亲怀里缩了缩:“爹……!”
来的人,原来就是我一直没能见到过的太守崔定时!
听闻崔太守勤政爱民,清廉寡欲,是个好父母官,可是此时,我却能听到站在那里的这个人喘息发出的沉重气息,怎么就像个疯狂的野兽临死前的挣扎呢?
崔定时将手中的那柄长刀举了起来,喘着粗气沙哑着声音嘶声道:“夫人,逆军破城了,我身为汗爻禄臣,却不能保住这最后的江山,为夫愧对吾王陛下,即便如此,我不能让我崔家老少落入贼子之手,俯首称臣,不能让我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