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意了,怎么可以连想都没想仔细就擅自把人参加进枸杞子汤里熬呢?怎么也没察觉它们相克呢?”
胸口如万蚁噬心的他听在耳里,刹那间真的好想死。
索性就这样解脱也罢,省得还要浪费那个力气吼她。
饶是如此,逐渐减轻了痛楚的他还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苍白的脸庞掠过一抹怒气。
“人参和枸杞……并不相克。”白痴!
“啊?”香圆泪汪汪地望着他,随即惊喜交加地紧紧抱住他。“你、你能说话了?你有力气说话了?阿弥陀佛、玉皇大帝、佛祖、菩萨显灵保佑……呜呜呜,这就表示你没事了对不对?你会好起来对不对?”
药王一怔,全身针刺虫咯般的痛苦还未消褪,四肢百骸也仿佛方自冰冷的寒潭捞救上来般沉重虚乏无力,可是她狂喜落泪的圆圆小脸和激动拥紧他的香软怀抱,竟奇异地沁透过了他遍体僵硬纠结的痛楚,出奇地暖和了他的胸膛。
“笨蛋……”他胸口莫名悸动着,在她耳畔低低咕哝了一句,大手却不由自主轻轻抚摸着她丰厚光滑的发丝。
“呜呜呜,你能够好起来实在太好了……”香圆哭得鼻涕眼泪抹了他满衣襟,可是她圆圆红通通的小脸小鼻子小嘴巴,却出奇地逗笑了他。
唉,他肯定中毒不轻,否则剧毒啮身时分,怎还有管不住的笑意暖暖地在胸臆间绽放开来?
“别抹了,你的鼻涕好脏。”嘴巴上说是这么说,他逐渐恢复知觉的手臂还是轻轻将她揽在胸前,笨拙却温柔地试图抚慰她余悸未消的颤抖。
“我以为你就快要死掉了……”
我也以为我就要死掉了。他在心底叹气。
不过……管他的,反正没死成就成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窗外,明媚的春色流光飞溅,窗内,红眠床上慵懒半倚着的高大男人慢吞吞吃着圆脸小丫头诚心诚意进贡的鲜甜紫葡萄。
“啊。”他慢条斯理嚼完了一颗,又张开嘴巴。
香圆轻巧地又摘下一颗浑圆葡萄放进他嘴里,满脸讨好的问:“好吃吗?”
“不是很甜。”他故意刁难道,“但勉强可以接受。”
“这样啊,那我待会儿上街买更大更甜的西域葡萄好不好?听说那个好吃得连舌头都能吞下去呢。”她好脾气好殷勤地道。
“不要。”
“为什么?”她一愣。
“我不要你出门。”他脸上微现不悦。
“可是我不出门,谁帮你买好吃的瓜果呢?我爹虽会差人送食物菜蔬来,可是他们又不知道你的口味,还是我自个儿去挑选你爱吃的……”
“我说了,”他浓眉陡然拧皱成结。“我不要。”
香圆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噢,可为什么?”
“因为!”他顿了顿,心下蓦地悚然一动。
对啊,为什么?
是他再也受不了静悄悄的。恍若远古陵寝的一切?
还是因为他不想看着空荡荡的卧房,空荡荡的药王圃里,没有她小巧圆嫩的笑脸在那儿晃来晃去?
“为什么呀?”她睁着圆亮好奇的眼儿望着他。
“因为你差点毒死我,这是你欠我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生生硬拗道。
“对不起。”她瞬间惭愧得要命,白白润润的小手无助地绞拧着。
一见她内疚得悄悄红了眼眶,他霎时真想狠狠咬掉自己的舌头。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不能稍微让她忘了险些毒死他这回事吗?
不过话说回来……
“你究竟是从哪儿得出人参是可以和玄铁草共熬的念头?”他揉了揉眉心。
玄铁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