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薇薇的眼光总算不坏,以后我又可以有个好帮手了。
正聊着,一名老妈子来报:“老爷,晚饭备好了,现在就开么?”
吴兴龙看看座钟,道:“也不早了,这就开吧!”转而,又对苑薇道:“薇薇,今儿来客人,去请了你母亲下来一同用饭吧。”
苑薇应声去了。吴兴龙也引着愈然往餐厅去。
刚坐定,苑薇便搀扶着一位妇人进来了。那妇人虽扑了脂粉,仍掩饰不住脸上的病容。然而五官生的却是清秀,倒有几分病西施的姿态。
愈然逆料这便是吴太太了,忙起身道:“伯母,叨扰了。”
吴太太淡淡一笑,道:“常听薇薇提起周先生,今天能请你来,我们也是很高兴的。”
愈然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
苑薇拉他坐下,笑道:“我爹妈都是明理人儿,你有话只需直说,倒不用顾及了那些个繁文缛节。”
吴兴龙道:“正是。我由法国留学回来,对外国那些直爽开放的礼节尤为推崇,不似我们中国,你推我让,反误了正经事。”
愈然听了,对吴家的开放性情也很佩服,心中轻松许多,话也逐渐多起来。
吴太太见愈然长的端正,敦实憨厚,心里就有了几分欢喜,然而又放心不下,便借着话头儿,道:“你看我这身子,纸做的一样,门也出不得,只能天天在家歇着。你家里人还好吗?”
愈然道:“多谢伯母关心,我家中二老身体还算健康。家父本在一家银行做事,现在他年纪大了,我也在报社有了工作,于是我前几月便让他辞了工,在家同母亲享享清福。”
吴太太假意夹菜,心中却暗道:虽不是门当户对,却也是正经人家。这一想,又对愈然多了几分中意。
吴兴龙道:“愈然倒真是个孝顺孩子,不似我们薇薇,可指望不得的!”
苑薇听了,停下筷子,道:“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我头上来了?爹,您倒是说我哪点不孝顺了!”
吴兴龙一努嘴,道:“大家都瞧瞧愈然的碗里,再看看我这,证据却凿,看你怎么抵赖。”
原来,苑薇只顾替愈然夹菜,不知不觉已夹了一碗,满出碗沿,小山一般堆积着。
愈然见了先红了脸。
吴太太怕他年纪轻,面子薄,帮忙开解道:“周先生是客,该多吃些的,这也是待客之道么!”
愈然道:“其实,苑薇倒真是个细心又体贴的姑娘。您二老是不知道哇,她可是常把二位挂在嘴边呢!我们去喝茶,她说:这新茶香气浓,该记着给部长带些;我们去逛百货公司,她又说:这衣料好看,可以替伯母裁件外套;我们去饭馆吃饭,才看了菜单,又说:这里有南方菜,下回喊了部长同伯母一起来尝尝。有的时候,我听着,心里都嫉妒呢!”一席话,逗得一桌人都笑开了。
苑薇羞红了脸,只管往吴太太怀里藏。
吴兴龙大笑道:“没想到,我这丫头还真有心,也不冤枉我这么疼她了。”
吴太太不言语,只是抿着嘴儿笑,心道:愈然这孩子老实却不呆板,恭维的人浑身痒丝丝的,很是受用。
这下,心里又多了一些满意。这么一来,几分欢喜,中意和满意加起来,倒是满心欢喜的不得了了。
第 21 章
清晨,同往常一般,又有鲜花送到,是一盆非洲菊:红艳细巧的长椭圆形花瓣集在嫩黄的花蕊四周,整齐地围成一圈。
陈雨前这天起了个早,见这样一盆罕见的花摆放在簪花堂中,自笑道:“这些下人也不会办事。这么个破堂子哪里配得上这稀有珍贵的非洲菊呢?让人看见这么不伦不类的,还不是要笑话我不会布置么!”想着,端起花盆,向自己的西厢房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