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第二日一早,袭朗去了住在城西的一位大夫家中。回府时,大夫随行。
他过来找的借口便是与香芷旋一同来请这位大夫回去,给老太爷诊脉,看看能不能医好。事情放在一起,两不耽误。
回到府里,大夫由小厮带路,去了老太爷房里。
不一会儿,小厮急匆匆赶到清风阁,对袭朗道:“老太爷一定要您过去一趟,说有几句话要跟您说。”
“没空。”袭朗道。
小厮战战兢兢地道:“老太爷说,您要是不过去,他就一头碰死……”
袭朗嘴角一抽。老天爷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小厮继续道:“老太爷说,他不会说您不爱听的话,只是有些话要亲口与您说说。他想亲笔写封折子,怎奈事与愿违,只好请您代劳。”
袭朗问道:“大夫怎么说?老太爷的症状有得治么?”
小厮忙点头,“大夫说老太爷的症状不是太严重,只要好生将养,还是可以下地走动的。只是需得心平气和地将养,若能下地走路,很难如常人步调一样。”
袭朗知会了香芷旋一声,去往老太爷的书房。
路上,赵虎赶了过来,说了说袭脩的情形,不可避免地说了钱友梅不让他按时服药的事。
袭朗笑了笑,“随她去。”
枕边人不想让袭脩过舒坦日子,他没必要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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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一时语凝,惊愕地看着香大老爷。
香大老爷不耐烦地摆一摆手,吩咐儿子儿媳:“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回房去!”
夫妻两个连忙恭声称是,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
香大老爷目光冷淡地瞥过大太太,“我已经与你说过,不能妄想有转机了,若松也是这个意思,你怎的还不死心?让若松休妻?你是嫌家里的笑话还不够多么?!”
“怎么就没转机了?”大太太这才能说出话来,“你们一心坐以待毙,我只是想……”
“你什么都不要想!”香大老爷忽然间暴躁起来,“日后安分守己留在内宅才是正理,如果你真愿意老了还看儿子儿媳的脸色,那也随你!”
话里话外的,不过是一再责难她。他也嫌她多事,怨她以前不该提前筹谋。她气极了,抬手将茶盏拂落在地,“眼下只一味嫌弃我给你惹了麻烦,早做什么去了?!这种事我不是做了一日两日一件两件,给你带来好处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摆脸色?如今事败,打算落空,便来埋怨我,你怎么好意思?!把话说到底,没有你以前的默许,谁敢擅自做主?你还是少让我看你不阴不阳的脸色,我固然有错,可你不也是咎由自取?合该你在外被人呼来喝去受尽奚落!”
香大老爷无从反驳这番话。是的,他比谁都清楚,如今是咎由自取。可这话由她说出来,实在是刺耳至极。他面皮涨成紫红色,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只你没资格怪我。你真要怪,就去怪你娘。”大太太抹去眼泪,继续奚落着他,“她都把三个亲孙女当赔钱货,我能怎样?不有样学样的话,就只能如儿媳妇一般看尽脸色,多少年都要坐冷板凳。我是有错,可什么事都有原由可查!我也是女子,在娘家的时候,双亲将我和姐妹视为掌上明珠,可你们家呢?把女孩子当成帮你谋取前程的物件儿,张嘴闭嘴就是赔钱货,外人便是万般揣测,也不会想到你们香家是这种门风吧?居然与我说休妻?好啊,你尽管把我休了,日后我也能对人畅所欲言,让人们都知道你们母子到底是怎样的货色!”
香大老爷仍是无言以对。
门外有侧耳聆听的丫鬟,蹑手蹑脚离开,去了老太太房里告状。
老太太当夜就心口发赌头晕不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