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凶前开口,
“父亲,姨娘说您要休了她是怎么回事?”
“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邢姨娘一呆,“你没说过?”
安老爷一甩邢姨娘的手,“你啊你,还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老爷…是妾的错…”
安禾适时开口,“姨娘那日你究竟是怎么和一个老奴发生争执的?”
邢姨娘仿似才醒悟一般,瞬间跪下扯安老爷的衣裳下摆,
“老爷,你要给妾做主啊……”
…安老爷嘴角一抽,试图拉出被她攥住的衣摆,无果。
“那日妾午膳食有些多,便想到处走走消食,孰料听到那个老奴和个丫鬟在背地里说我将要被贬出府,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我气不过和那老奴辩了几句,那个丫鬟偷溜走了把那个小狐狸精带来,小狐狸精就说她奉了主母的命要将我关了禁闭!我呸!”
……
安老爷和安禾都被邢姨娘这泼辣的一面弄的哭笑不得,眉眼抽搐。
女人,果真惹不得。
事情果真不如表面上简单,安老爷将所有事情都交给安禾处理,可随着安禾深入调查,却发现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安苗。
恰逢安苗前几日递了一封书信予安禾。
正是时机,需得去趟平安王府。
几转回廊,几曲流觞。哪个院里怎么走,安禾都极为清楚,更枉论他的住所。
安禾在大厅喝了三盏茶的功夫,安苗才姗姗来迟。
安苗出现的时候,安禾其实是极为讶异的,只不过三个月的光景,安苗却仿似过的不如在安府一般自在。
她梳着世家妇人盛装时的灵蛇髻,一支金色镶花步摇横插髻前,灵蛇发髻上一支金色小簪插入发间,眉上一红色牡丹花钿,柳叶眉也愈发细长,扶摇近鬓,本是清澈见底的杏眸亦蒙了雾般深不见底
着一袭世族夫人正礼大殿时才会穿的大红宫装,她妆容精致,可安禾却觉得此刻面前的安苗不快乐,眉间敛怨,眸里含恨。
安苗命身后的丫鬟放下了托盘后,便将所有的丫鬟都遣出了厅。
安苗淡然开口,
“他从未碰我,姐姐。”
安禾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茶盏,低敛了眸收了所有情绪。借着宽大的袖摆遮住有些微颤抖的手。
“你不讶异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么?哈哈,我叫了十六年的长兄居然是姐姐!而且还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你和邢姨娘都瞒着我!你们都拿我当做外人!哈哈…”
安苗此刻的状态颇有些癫狂之意,安禾起身便想解释,
“不是的,苗儿,我和娘并不是想要瞒你,而且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所以…我们并没有拿你当做外人。”
“哼,”安苗挥袖转过身去,“当初还小的时候,我便觉得,姨娘心是偏的,处处护着你这个长兄,万事都想着你,生怕你受伤受寒,却原来,是怕你受伤受寒让大夫给探脉探出来!
哦,也许还夹杂着那若有若无的愧疚和怜爱,你说我说的对么,长…姐?”
安苗靠近安禾,咬重长姐二字,令安禾觉得心尖都为之一颤。
“苗儿…”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喊我!你明知夫君心悦你,却还将我嫁过来,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唤我么!”
“我…”
安苗将之前丫鬟留下的汤端到安禾面前,
“你喝了它,我便不再为难邢姨娘且还会好好供着她,并且,你认为,你还有资格活下来么?”
安禾端起汤,耳边似乎传来邹衍之的声音,
“安安,你确定么?”
我确定。纵使到了如今,我仍不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