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过了约摸近三个月,安禾也半梦半醒的过了三个月。
安禾其实一直都不愿醒来。
安禾如今在邢姨娘偷偷攒钱购买的庄子里,邢姨娘总觉得心里亏欠她,便总希翼着安禾能够有一天重新扮回女儿身,然后便在这个小庄子里找个憨厚的人嫁了。邢姨娘当初本也有个青梅竹马,可邢姨娘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四个兄弟姊妹,父母便将邢姨娘给卖到了安府作婢,邢姨娘原只是签了活契十年,可怎奈稀里糊涂便成了安老爷的姨娘,又一次得子,且还是双胎,双胎本就难生养,且双子双女都为煞,邢姨娘只得想尽方法让安禾装成男儿身。
安禾从小也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直到十五岁那年流下莫名的血迹。
安禾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女儿身。
醉生梦死三个月,也该清醒了。
安禾回头探望,庄子依旧伫立那里。
可这里,安禾相信,她绝不会再来。
安禾回到安府,才发现府里已经变了样,主母苏氏因错被关了禁闭,就将要废除。
而邢姨娘也被关在自己的院里。
苏氏的错处,便是推搡了父亲从青楼带回的那个戏子姨娘,且害的她小产,最令父亲愤怒的,是那个死婴,是个男孩。
父亲的侍妾不多,加上邢姨娘也就四个,可偏偏全都肚子不争气,安府里就只有安禾安苗和苏氏所生的嫡女。
如今终于得个孩子,且是个男孩,却又是在刚知道便失去的情况下,饶是父亲也发了怒。
安禾一回来面对的便是苏氏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的场景。
“逆子!几日不见影子,去哪儿了!”
安老爷见安禾姗姗来迟,直接迁怒。
“是儿子的错,父亲责罚。”安禾毕恭毕敬的站在正厅中央。
“罢了,回去给我思过。”
安禾应了诺,便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安老爷饮了口茶后,将茶盏放下时安禾将茶盏直接接了过来,放在自己椅旁的桌上,安禾的动作另安老爷心里略有些动容。
“嘭!”安老爷一拍桌子,苏氏被吓的一抖,周围低着头当透明的丫鬟们也是一惊。
“苏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老爷,你若是认定了事实我又能如何辩解?”
安老爷被她问的心头火更甚,只得狠狠压下,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
苏氏听安老爷这样子说,瞬间跌落在地上,
“妾…不敢。”
“好!”安老爷一声大喝,安禾心知主母定然是被冤枉的,
“父亲,怎不见邢姨娘?”
安老爷被安禾一问,想起邢姨娘又有些无奈,
“她不认清自己身份,和一个老奴打了起来。我便将她关了禁闭。”
“邢姨娘不是个惹事的人,此事怕有蹊跷。”
安老爷起身,“罢了,你随我去问问。”
邢姨娘院里,不见一个下人,
极其萧瑟。
安老爷和安禾进去里屋,邢姨娘发现安禾也在,赶忙抓住安禾的手臂,
“我儿,救我啊。”“我儿,救我啊。”
“住口!成何体统!”安老爷一把推开邢姨娘,邢姨娘才仿似刚看到安老爷一般,
竟起身指着安老爷鼻子骂:
“你个没人性的,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还想贬我出府,你就捧着那个狐狸精戏子罢,总有一日让她毁了你!”
“你!大胆!”安老爷被邢姨娘骂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邢姨娘千刀万剐了。
安禾却听出了邢姨娘话里重点,
赶在他们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