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陪我,你女兒在家等你。」
「來看,我終於找到她要的東西,」沈培打開紙包,取出一條粉紅色疊紗裙。
「啊,」祖斐忍不住低呼出來,「誰在小時候不夢想擁有一條這樣的裙子,穿上必然像個小公主。」
「你瞧。」沈培十分得意地揚開裙子。
裙身上還釘有一粒一粒亮片,閃閃生光。
「太美了,她一定愛煞。」
「是的,長大之後,很難有這樣簡單的歡樂。」
祖斐點點頭,開頭的時候,女孩子都想做漂亮的蝴蝶。
沈培把衣服小心折起放好,然後問祖斐:「你沒事吧?」
「我很好。」
「祖斐,我目擊你度過不少難關,這次一定也可以。」
「是,我行。」
祖斐並沒有懷疑過自己。
沈培收拾一下,「我先走一步。」
她比祖斐先離開寫字樓。
這個難關,不會比她以前熬過的關口更難度過。
因經驗豐富,儘管難做,不願意去做,也會做得很漂亮。
祖斐覺得她胃部像是穿了一個洞,空蕩蕩,涼颼颼。
那隻小小的瓶子被沈培拾起,此刻擱在桌子上。
歐陽君像一個茅山道士,不知他瓶里裝著什麼阿物兒。
祖斐輕輕扭開瓶塞,近日發生的奇事太多,如果瓶中冒出一陣煙霞,有個巨人現身,向她一鞠躬,說聲「主人,你有什麼吩咐」,她也不會再覺得稀奇。
但是沒有。
房間靜悄悄的。
約三四公分高的瓶子內裝著液體,她將瓶子傾側,把一兩滴液體倒入茶杯內,褐色的藥在水中打轉化開,漸漸消失,無色、無味。
這個人從什麼地方弄來這種東西,想必也要花點心血時間,所以說要害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同樣要花工夫動腦筋。一念之差。
祖斐蓋好瓶塞,把小瓶放進口袋。
她熄掉辦公室的燈,休息片刻,她出門叫計程車到郊外去。
好奇的司機在倒後鏡中打量她,祖斐別轉面孔。
天黑了。
她不覺得路途遙遠,滿懷心事,一直垂著頭。
年輕的司機不由得起了惜香憐玉之心,他想,她一定是前去與什麼人開談判,他猜測,是個負心人吧?
他同情后座的女客,感情已腐爛到這種地步,不如退出,留個全身。
他偷偷張望她。約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見面,怕她要吃虧。
快要到達那個指定的停車灣了,司機減低速度。
祖斐探頭出去,看到一輛車子在前面等她。
「就在這裡。」
司機:「要不要我等你?這裡叫不到街車回去。」
祖斐點點頭,「好。」
祖斐下車,看到程作則也自另一輛車上下來。
她迎上去,「教授。」
「你想到什麼地方去談話?」
「在車上方便嗎?」
程作則想一想,「也好,不會碰見閒雜人等。」
祖斐上了他的車,關上門。
程作則開門見山,「祖斐,你的入境證不獲批准。」
祖斐不語。
「你的感情豐富,性格衝動,不合規格。」
祖斐苦笑。
「即使你可以順利移民,相信我,祖斐,你也不會快樂。」
隔了很久,祖斐答:「是,我知道。」
「對不起。」
「不用向我道歉,程教授,我今日要求見你,根本想托你同懷剛說,我不能去。」
程教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