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歐陽不服氣,「但我已掌握到新證據。」
「看,先生,時間晚了,我很疲倦,不想聽你的故事。」
「方小姐,明天我到你辦公室來。」
「我們也有工作要做。」
「方小姐,我與你是同文同種的人。」
「我不知道你說些什麼。」
祖斐不勝其擾,感覺上像女明星遇上堅持的記者,不能脫身,暗暗叫苦。
「明天早上我來拜訪。」
祖斐不去睬他,一個德高望重的學者,都經不起考驗,為著一點好處,風度盡失,似一個窮追猛打的登徒子。
回到家,見一室凌亂,才想到要急急另聘女傭人。
明天要托沈培辦妥這件事,不然連乾淨毛巾都沒有。
祖斐坐在床沿,呆了很久很久,把從小到大所有一切輕輕重重不如意的事都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又重複溫習克服這些難關的細節,得到結論:無論怎麼樣,時間總會過去,痛苦一定淡忘。
她准八時半到公司。
沈培在喝咖啡讀報紙,看見祖斐進來。
沈培嘆口氣說:「最想移民的時候,是閱過當日頭條新聞那一刻。」
周國瑾聞聲轉過頭來說:「那麼趕快看清國際新聞,你會慶幸你還沒走。」
祖斐只得苦笑。
周國瑾看祖斐一眼,「問題還沒有解決?」
「也該攤牌了。」祖斐低下頭。
大姐問:「為何一定要跟他走,他不能為你留下來?」
沈培放下報紙補口紅,「男人哪裡有這樣好白話。」
「是嗎,」大姐揶揄,「抑或女性太願意隨他滿山走。」
沈培說:「開會開會。」
祖斐請沈培幫她找女傭。
沈培罵她,「太沒有辦法了,連傭人都留不住,活該吃苦。」
一整個早上,祖斐擱在會議室里,像日式料理店內那種塑膠碟頭擺件,中看不中用,周國瑾給她幾次發言的機會,她都沒有把握。沈培見有機可乘,為自身為大局,立即抓住客戶,說個不停,表現優異。
周國瑾暗自跺腳嘆氣。
祖斐一直呆呆的,不覺有什麼損失。
散會後她搶出房外去吸一口新鮮空氣。
周大姐冷冷贈她一句:「這樣下去,你還是移民的好。」
祖斐回到自己房間,放下文件,一轉身,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早,方小姐。」
「早,歐陽先生。」
他面前擺著一杯咖啡,很明顯,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祖斐很客氣地問:「我能為你做什麼?」
她有點豁出去的樣子,願意把他打發掉。
歐陽有點意外,他摸摸鬍鬚,咳嗽一聲。
「有話請說。」
「我們與一位女士談過話。」他宣布。
祖斐心想,這會是誰呢?
「這位女士,以前是你的家務助理。」
祖斐啼笑皆非。
「她透露相當寶貴的消息給我們。」歐陽先生的面容肅穆,完全不像開玩笑。
「她說什麼?」祖斐問。
「她說她看到異樣。」
「你不會相信她說的話吧。」祖斐揚起一條眉毛。
歐陽氏鄭重地答:「我們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荒謬。」
「方小姐,她不是一個編謊話的人,同時,也沒有那樣豐富的想像力,她說的,一定是真的。」
「多麼簡單的邏輯!」
「我們很佩服你的鎮定,方小姐。」
「我是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