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挺身而起,只看到棍影一闪,便感到腿弯如中雷击,大叫一声,向前猛地飞扑,凶猛地扑上同伴的背部。
“砰!”两人重重地摔倒。
“天杀的!我跟你们拼了!”乞儿发疯似的大声叫骂,挥舞着打狗棍,跳过倒地的两个仆人上空,猛扑后面那位轿夫。
“停轿!”轿中人大叫,拍着轿顶:“停!”
事实上轿子不能说停就停,但这次却停得比往常快一倍,砰一声大震,轿重重地下落,而且猛摇急晃,几乎来一记元宝翻身。
原来后面抬轿的人,被乞儿打倒了。
轿子尚未稳下,轿内的曾八爷己出到轿右,怪眼一翻,凶狠地喝骂:“狗东西!你好大的狗胆!”
曾八爷戴四平巾,穿青长袍,穿得斯斯文文,骂得却粗野,有失绅仕身份。
土豪恶霸的嘴脸,哪能好看?被放倒的护轿爬起来,疯了似的扑向乞儿。前面两个仆人也快步奔回毫不迟疑地加入。
乞儿双手抡棍,双手难以及远,但打击的力道倍增,被打中的人保证不好受。
一冲两错,三敲四拨,在鬼叫连天中,拥上的人—一倒下爬不起来了。
只有前面那位抬轿的人没倒,这位仁兄并未加人,却拖了大惊发呆的曾八爷,向府城方向狂奔。
离城还有四里左右,老天爷保佑,但愿能逃到湖桥街就安全了,湖桥街有街坊,有甲首,有巡捕……
逃出半里地,前面路右一株大松树后,踱出肮脏的乞儿,拦住去路打狗棍一伸,毗出满口玉色的整齐牙齿怪笑,笑得像头见了羔羊的狼。
“赌你们一文钱,你们跑不了。”乞儿怪叫。
护轿健仆其实是打手,一声怒吼,冲上来一记拼老命的猛虎扑羊。
乞儿打狗棍收回,横转,恰好送入打手的一双搭来巨爪中,巨爪一收抓住了棍!
乞儿丢棍,伸右脚轻轻一踏,踏在打手的右膝上。膝盖很硬,但也很脆弱,挨不了重击,挨上就有大麻烦。
打手抱膝在地叫号,麻烦大了。
曾八爷不是庸手,他的族侄是洞庭蛟。一声怒叱,黑虎偷心拳攻乞儿的胸口。
乞儿更高明,扭身大手一抄一搭,带马扫槽干净俐落,借力将人带近,一劈掌把曾八爷打得七荤八素,再加两拳头把内腑打得挤缩成团,人蜷曲着摔倒。
“曾文杰,曾八爷,这可是你自找的。”乞儿一脚踏住曾八爷的小腹:“花子我是自卫,绝对合法的自卫,不像你非法交结官匪,暗通洞庭王。”
“哎……唷……放手……”曾八爷抵住踏腹的脚,惊恐地、痛苦地狂叫。
“放手?我的手又没惹你,是脚。”
有些人可以理喻,有些人却必须用拳头,有些人必须被打得半死才肯讲理,曾八爷就是第三种人。
“放……放开我……”曾八爷崩溃了,失去挣扎的力道。
要想用脚将一个人踏住,说难真难,除非这人已失去知觉。曾八爷竟然无法挣扎,可知己距昏厥境界不远了。
乞儿挪开脚,一把将曾八爷拖起,拖至路旁往松树脚下一丢,蹲在一旁嘿嘿阴笑。
“摘星换斗那些人,躲到何处了?”乞儿问:“撒谎的人,必须受到惩罚,你最好避免撒谎。”
“老天爷!”曾八爷叫起大来:“皇天在上,我怎么知道?活剥了我我也不知道。”
“他们何处走的?”
“昨晚天没黑就走了。”
“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十三个……不,廿三个,有十个是洞庭王的人,八个人躲在江边那艘船上。”
“船上?可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后生?”
“没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