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慕容无风“嗯”了一声。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倒是方才用力过度,触动宿疾,不禁轻轻咳嗽了起来。
“你们两个娃儿刚才在干什么呢?”黑衣人似笑非笑地道。
“看日出。”荷衣道。
“有你们这么看的么?”白衣人道。
荷衣的脸立即红了,慕容无风却道:“我们就是这么看,你管得着么。”
“两位骑马上来的时候,我们正坐在你们头顶上呢。”黑衣人道。
话音未落,荷衣的脸已涨得通红。
慕容无风冷冷地道:“我们骑马也碍了你们的事?若不是无聊,两位又何必坐在别人的头顶上偷看?”
黑衣人的脸变了变,道:“你小子敢这么说话,找死呢。”
他的剑摆在石桌上,剑身极窄,中间有一道暗红色的血槽。
荷衣道:“你对他说话请客气些。”
黑衣人一双寒冰也似的眸子精光暴涨,道:“对死人说话,不需客气。”
“呛”的一声,桌上的剑凭空飞了起来,他的眼睛动也没动,手指在空中一接,轻轻一弹,那剑寒光一闪,便如一柄飞刀一般地直飞了出去。
天空中传来一声哀鸣。
剑垂直地掉了下来,一只黑鸦横贯其中。黑鸦的血溅满了石桌。
就在剑快要落到桌面的一刹那,荷衣的身子已飞出了亭外。黑衣人也飞了出去。
桌上只剩下了那只还在垂死挣扎的鸟。
慕容无风眼疾手快,拾起黑鸦,掷到数丈之外的崖中。
然后他掏出手绢,开始仔细擦洗桌上的血迹。
他的身后传来击剑之声。
白衣人看着他,淡淡地道:“你的女人为了你和别人比剑,你居然不看?”
慕容无风苍白的脸上毫无笑容,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道:“不看。”
白衣人道:“如果她不小心被别人一剑刺死,你也不看?”
慕容无风冷冷地道:“如果她会被人刺死,我看和不看她都会被人刺死。”
白衣人尖刻地道:“你帮不上她,所以很难过,对不对?不然你的手何以会发抖。”
慕容无风看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闭嘴?”
他果真不说话了。
那打斗之声忽然停止,黑衣人面不改色地飞了回来,坐回到了自己的凳子上。
“呛”的一声,剑也回到桌上,剑脊上全是血。
慕容无风的脸色变了。
“她的人呢?”他厉声道。
“在林子里。她在吐,吐得很厉害。”黑衣人看着他,道。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扶着桌子,支着拐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陌生人吃惊地看着他。他走路原本一直是那小个子女人扶着的,失去了那个女人,他居然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两个人的眼又直直盯着他的腿。
他的腿隐现在衣袍里,象婴儿一般地纤弱,一看就知道根本不能走路。
他却扶着亭子的栏杆,一步拖着一步地向林子走了过去。
陌生人目送着他走出亭外。然后看见他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上。
他艰难地坐起身来,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他的身边只有两条拐杖,却没有别的凭依。他只好先将身子挪到一棵小树旁边。
白衣人叹了一口气,一掠而出,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他却推开他的手,冷冷地道:
“别碰我。”
荷衣还在不停地吐。她的胃早已倒空,喉咙里却仍不断地作呕。
吐了半晌,身后一个声音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