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一阵哼哼唧唧让人肉麻的男女声二重唱。
“去!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女高音。
“怎么着?好好的,说变脸儿就变脸儿!我招谁惹谁了?”京味男中音。
“哼!拿我当什么?擦腚纸?用,就捡过来,不用,就往犄角旮旯角里一扔!哼!”
“说嘛呢?说嘛呢?”
“自己明白!”
“不明白。”
“我问你,你不是说要娶我吗?哪天?哪时?今天你给我叫准了!”
“我不是说了嘛,等我这笔房地产生意做完了。若不,蜜月也度不踏实不是?”
“你拿姑奶奶当小娃娃呀?今个儿,黄脸婆又来找你,你们狗扯羊皮的,究竟何时了断?明日,你又去找那个老处女亲热,你一只脚到底能踩几艘船啊?”
“你别瞎说好不好?嘛?‘老处女’?”
“我瞎说?你和她在玉泉沟……”
“你!你再胡搅我就走了。”
“怎么?心虚了?你以为很秘密?告诉你,你们一进浴场,就被我小妹给看见啦!没想到吧?她认识那个老处女哩!怎么样?想听听?嘿,我还不说了呢!”
“不错,我跟她有过曾经。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我们之间嘛都没有。没有。”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还不够,你还……哼!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
“下句呢?‘女人变坏就有钱’!”
“你这是在骂我?你个没良心的!我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被你一杯葡萄酒灌昏了,被你强暴了,被你……”接着是嘤嘤的哭声。
“乖乖!别介,今儿我还真得说明白了,本来是你们设计了我,你还倒打一耙,戏过了吧?我呢,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没有丢弃你。当然,话说回来,我也是真的爱你,就权当你们的设计是一种特殊的媒介,因而没有去计较。你懂吗?”
“爱我?你爱的人太多了!当我不知道?哼,我可不是‘黄脸婆’、‘老处女’,想蒙我?没门儿!”
“你这不是诚心挤兑人吗?我那不都是逢场作戏嘛!”
“跟劳改犯也有作戏的必要?又是逢的哪门子场?你说!说呀!”
“好吧,实话对你说了,免得你疑心生暗鬼。利生医药集团总裁章众,我大学的同学……”
“敢情就是那个总在电视上露脸的章总裁?他也是你同学?你们同学还真有人物哩!”
“他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向她求婚,而大家都知道我和她原本有过一段,她若嫁给了他,我还有面子吗?现在我不抓住她成吗?成吗?啊?”
“你想我那么容易哄吗?你和个馋嘴猫似的,见着漂亮女人就眼蓝。那老处女我也是见过的,第三次人流就是她给做的。她那双手、那张脸、那对眼睛,都和二十郎当岁的大姑娘不差什么。你会不动心?哄鬼去吧!”
“说给你听啊,她呢,是那种很传统的呆板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真是索然无味,有时甚至感觉特累特受罪,谁会喜欢……”
“哈!感受颇深啊!”女高声尖声浪笑,“怎么样?后悔了?玩她不如玩一根木头、一只*……”
“烂货!不准你作践她!”跟着是巴掌抽脸颊的脆响,“告诉你:你给她提鞋都不够资格!”
“好哇!你骂我!你打我!你才是烂货!生大疮不把你那玩意烂掉?叫你再祸害人!”
“臭婊子!我没找你算帐,你倒骂开我了。我那病还不是你传染的?”
“你为了挣钱,让我去勾搭港佬,我得病冕不冕?你没良心……”
“若不是看你会勾搭人,爷哄你?做梦!”
下面是杂乱无章的撕打声和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