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后来又发呆的秦悦羚吓了一跳。
也就是微微一怔,她很快又扬起一脸的微笑,转身对着来人。
“不是还有一周就要行婚礼了吗?怎么还在北京?我以为你已经急不可待想将那颗苹果采摘下来了。”没有正面回答肖亚关于她要走的问题,秦悦羚打趣着他。没有问肖亚是怎么进来的,爷爷家一大堆子人,总有人会期望有人能将她留下来。
肖亚没有笑,即将成为新郎的喜悦,在这个勉强扬笑最近伤了心的女人面前,也会被冲淡。从小就疼爱着如同亲妹妹一样的人,没有缘份成为情侣夫妻,没有血缘也不亚于亲人,看到她打算伤心远走又怎么笑得出来。
他冷哼:“你是真狠得下心,下面一堆子人为了你的事伤神,你倒好,一句不解释就想跑。”
这次秦悦羚是真心想笑了,她就知道有些事情,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肖亚。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她也不再瞒着那点小心思了:“韩蓄没有死,应该就是这些时候会出来。不是不想去你的婚礼替你祝福,而是现在我没有这份心情,也不保证自己能不恨。”
因为肖雅的关系,那个男人再可恶再可恨,肖亚也不可能再将他视作敌人了。
她不怨肖亚不帮自己,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打算为难了他。
从丁澈拿出那些录相开始,秦悦羚就猜到了,韩蓄这人果然祸害遗千年,没有死。而那些证据,就是他打算回来前卖出来的人情。那个男人连做过的坏事都不屑于隐藏,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如果这个时候再去清算些什么,那么受伤害的人里面,就会有她身边亲近的人。
不放手,那么她会堕为丁洋一流,因为想报复而伤人伤已。
道理都懂,可是不代表不怨恨,所以她需要避开。她不是圣人,只是识时务而已,从以前开始,她就怕那个男人。
既然怕,就不能去招惹。
肖亚默然,的确,他收到消息,韩蓄也就是这几天会出来见人了。当年的事谁都被韩蓄摆了一道,但韩蓄没死也不是存心瞒着。为了肖雅他曾九死一生,说是从肢离破碎的地狱里撑过来,熬着一条命回来的也不为过。
秦悦羚从来都是聪明的,就连这些日子受过苦,她其实也没有外人看来的那样不好过。
他该放心的。
想到这里,肖亚点点头不再纠着于她要走的时间。北京这里,盛载了太多她伤心的回忆,虽然亲人都在这里,但这次挑开了往事的伤疤,离开下也好。
不过才一个多月,她又瘦了些,风姿仍在却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了。脸越发地小,一双大眼睛里多了分抹不去的哀愁。可见让她瘦的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而是心里的愁绪郁结着不能完全解开。
“丁沛托我将这个交给你。”放下一个小小的首饰盒,他和她都清楚,丁沛让交托的,可是东西肯定不是丁沛送的。
她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个水晶打造的小小的钥匙,是个链坠。
肖亚也看到了,微一动念就明白了丁澈的心思:“你那坠子带了这么多年,也该换下来了。”指的是秦悦羚脖子上那块粉色晶石,她一有心思时,就会不自觉地去磨挲。这石头是她在学生时就戴起的,那样的便宜货色也戴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些不欲人知的故事在的。
而有故事的东西,都不适合放在身上过久。
秦悦羚又用手指去掐那块粉晶了,让边棱硌得手指刺刺地发痛,已经是一种习惯。丁澈这是在告诉她,她锁住他的心吗?
她没有去换上,而是合上了首饰盒,躲开肖亚的眼光:“戴习惯了,以后再说吧。”
“胆小鬼,”肖亚一语道破她的矫情,然后走到她身边看她收拾的行李:“东西不少,打算跑全国还是环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