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胸顿足。他猛一抬头,见是一顶官轿,也不管好
歹,扑上前去,“扑通”跪在轿前,喊起冤来。网首发
‘这轿中坐的是新任县官倪明。他一听有人拦轿喊冤,连忙吩咐住轿,挑起轿帘儿,探出头来,命喊冤人轿前回话。张三忙上前申诉。
倪县官一听,是为了一个小小烟嘴,不禁好笑。但当他听说告的是马聚财时,不觉一怔,暗想:又是他,他沉思了一会,似乎有了主意,便对张三说:“区区小事一件,不必焦急!本官
身为一县父母,立即与你查办就是。”说着下了轿,临街设下桌椅,命衙役速传“兴隆庄”马掌柜到案。
不一会儿,马聚财传到。他自恃腰粗腿壮,根本没把这位初来乍到的新县官老爷放在眼里。他不但矢口否认烟嘴的事,而且还反咬张三诬赖他这堂堂“兴隆庄”掌柜,要求新来的县官大
人为他作主,维护他的名声。
倪县官听了马聚财的话,转过脸对张三说:“马掌柜是富贵人家,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赖你那个小小的吸气筒儿?莫非你的那个烟嘴是金打的?银铸的?珍珠玛瑙造就的不成?”
张三说:“老爷,小民这烟嘴,虽不是金打银铸,却是先父的遗物。有一年,先父在打粽叶时,曾救过一位被毒蛇咬伤的举人,那举人便以翡翠烟嘴相赠,报答救命之恩。前日,有人要
买,我都不卖。不料今天,却被这位马掌柜的诓去。老爷,我说的可全是实话!”.
倪县官听到这儿,心想:那烟嘴想必是件宝贝,若能断得出,我倒要见识见识,开开眼界!于是,他冲着马聚财,脸“刷”一沉,说;“马聚财!本县十有**可以断定,是你……”他
没把话说完,忽然发现马聚财胸前有个明闪闪的东西在晃动,就指着那东西问:“你怀中揣着的,可是张三的烟嘴?”
不料马聚财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不慌不忙,从胸前解下那件东西:“大人!这是本人随身佩带的一把梳理胡须的胡梳!”“胡说!分明是烟嘴,呈上来让老爷我查看。”
倪县官接过那胡梳,反复观赏,果然是一把用金丝线系着的小巧玲珑的银胡梳。他看得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了,沉着的脸也慢慢地变成了笑脸。他说:“嘿嘿!马掌柜,本官啊……本官的
夫人嘛了可就想为其父打造一把胡梳,怎奈未有称心的式样。你的这把么,本官想暂借片刻,让本官的夫人过过目,她如果满意的话,就照这个另打一把,即刻奉还,你看如何呢?”
马聚财心想:哼!这狗官要敲老子竹杠了。别看这狗官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原来也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于是,他满脸堆笑地说:“如蒙见爱,小人情愿赠于老爷!”“哎——本官不
是讲过,暂借片刻嘛。”他说着,随手提笔写了个便条,连同胡梳一起,交于一个侍从,火速送往县衙去了。
不大一会儿,那送胡梳的侍从转了回来,附在倪县官的耳根上嘀咕了一阵。只见倪县官顿时眉飞色舞,不住地点头。
这时,张三兄倪县官和马聚财谈笑风生,打得火热,早已气得浑身颤抖了。他耐不住愤愤地喊叫起来:“大老爷!你可要秉公而断啊!”
倪县官不耐烦地回过头,说:“哎呀张三,莫着急嘛!还未结案哩,你咋知道我不会秉公而断呢?只是……你说他诓去你的烟嘴;他说你是诬陷好人,你们俩到底谁是谁非,本县还要斟
酌斟酌呢!”说完他便不再理睬张三,侧转身去,从自己衣袋中摸出一杆烟袋,装烟、打火,竟悠然自得地过起烟瘾来了。
倪县官稳坐堂上吞云吐雾。张三只好忍气吞声,瞪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倪县官衔在嘴里的烟嘴。不料被倪县官发觉了,他突然勃然大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