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朝堂上要治一位巡城将军的罪,巴君也不得不将那人下狱。你用少务所赐的车马,送当年身边的一条狗穿越国境前往武夫丘,沿途城廓关卡明知车中是国君下令缉拿的凶犯,却能畅行无阻。
如此足见彭铿氏大人在国中的威望与权势,已凌驾于君命之上。如果您是少务,心中又会有何感想?哪位国君,能容忍朝中有这样的臣属?就算口中不说,心中也不会愿意。您为巴室国立的功劳太大、在国中威望太高,恰恰正是祸端啊!”
虎娃满不在乎地冷笑道:“祸端?难道我还会有什么谋朝篡位的想法吗?就算有人这么说,请问你信吗?如果连你都不信,还指望少务能信吗?”
扶夔赶紧解释道:“您当然不会有那样的想法,就算让你做国君,您也未必感兴趣。但是您身边的亲信、您亲信的属下、您的弟子传人、您将来的后人……却未尝不会。若是国君对他们不利,他们未尝不会以你的名义再立一位新君,或为自保,或为掌控更大的权势。
就算这种事没有发生,但是在巴君眼中,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这样的裂隙一旦出现,只会越来越深。站在国君的角度,就算不防备你本人,又怎能不防备以你所拥有的国中势力?盘元氏身为镇西大将军而获罪,未尝没有这种原因。”
虎娃皱眉道:“你就是来挑拨的吗?”
扶夔坦然道:“我的确是来挑拨的,但所言亦皆属事实。若是有朝一日少务真地一统巴原,您恐怕就离大祸不远;若是巴原之战失利,他反而不敢对您不利,因为若是那样,他更需要您的支持,才能巩固局面。”
虎娃面无表情道:“我已是世外清修之人,在步金山中不再过问巴原之事,难道这还不够吗?少务不来烦我,我要他连战报都不必告知,你却大老远地跑来烦我。”
扶夔:“就算您如今不问世事,也是不够的。因为有些事并不是您做不做的问题,而是您随时可以做,且完全有能力对少务构成威胁。在少务心中,怎敢保证您会永远在步金山中清修、不再插手巴原国事?所谓逍遥,行事常随兴之所至,万一哪天您来了兴致呢?”
虎娃又笑了:“好吧,就算少务对我有疑忌之心,就算他已一统巴原,又能拿我怎样呢?”
扶夔却说了一番令虎娃有些变色的话:“巴君并非只是一个人,还代表了他所拥有的庞大势力。巴君未必能将您怎样,但您身边的亲信,还有他们的亲近之人呢?更重要的是,孟盈丘宗主命煞,恐也不能容忍将来的巴室国中,仍有您这样一位彭铿氏大人。”(未完待续。。)
049、少苗之战(下)
伏夔的声音中带着神念,有一番很复杂的分析。
虎娃确实不会对君位感兴趣,既没这个必要,另一方面他也不符合这个身份。巴原列国之君,必须是盐兆后人,才能符合大义名份,这一点在这样的年代是深入人心的。就算权臣掌国,也得立一位盐兆的后人为傀儡之君。
少务当然不是傀儡之君,但等到少务不在世了,而虎娃还在,少务的后人能像他这样牢牢的掌控君权吗?
无论是樊君还是帛君,都不会认为白煞会谋朝篡位,但白煞绝对有手段能换掉一位令自己不满意的国君。对于帛君或樊君来说,白煞是太高太远太强大的存在了,已令他们无法去忌惮,只能选择去恭顺。
虎娃并不是白煞,少务也绝不希望虎娃成为另一个白煞,更不希望自己或后人成为樊康那样的国君。然而令人头疼的是,白煞离樊康很远,虎娃却与少务太近。就算少务不忌惮虎娃本人,谁又能保证他不忌惮虎娃所代表的势力呢?
身为一位国君,少务对虎娃毫无保留的信任极为难得,这其中也有兄弟之情在维系,可是少务不可能像信任虎娃一样也信任其他人。假如少务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