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握拳:「那明天他要是還做飯,我就吃兩碗,不,三碗!」
謝陟厘笑著拍他入睡。看樣子風煊明天一早就會派她出發,所以明天小羽確實還可以再大吃一頓。
只是她沒有想到,第二天清早起床時,風煊的房門還是關著的。
自從風煊的藥里停了酸棗仁之後,便一直起得比她還早,從來沒有睡得這樣遲的時候。
謝陟厘原想說大將軍難得睡個懶覺,還是不要吵著他,只她鼻子一向靈敏得得,隱隱嗅得好像有血腥味從風煊房中傳來。
謝陟厘吃了一驚,拍了拍門:「大哥?」
裡面寂然無聲,無人應答。
謝陟厘一把推開了門,就見風煊仰躺在枕上,血從口角湧出,枕上身上全得染紅了。
「大將軍!」
謝陟厘情急之下忘了平時的稱呼,撲到床邊,「大將軍您怎麼了?」
一面問一問去找風煊的脈門,手指找了半天也沒找穩,一直在抖。
風煊的手動了動,搭住她的手,他睜開了眼睛,「我……舊傷復發,只怕時日無多,阿厘,你快去大營,把路山成找來……」
謝陟厘搖頭:「不,不,我要先去找大夫……」
「這是……命令。」風煊盯著她,「去找路山成。只告訴路山成一人,軍中有叛徒,讓他只身前來,誰也不許驚動……」
謝陟厘的淚水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大將軍……」
「……我說過,我要借重於你,你還記得嗎?」風煊抓著她的手,「昨晚我交代你的話,你都忘了嗎?你好好去,好好回。你記住,只要你能妥當回來,我便死不了,若你出了什麼事,我怕也活不長了。」
第35章 你是小女婿的娘家人吧?
謝陟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門的。
雪還在下, 地上積雪深厚,沒過了小半截馬腿。出了城之後滿眼皆是白茫茫一片,扯天扯地, 分不清東南西北。
謝陟厘覺得自己好像被套進了一個又冷又硬的殼子裡, 眼睛像是借來的, 看到的東西皆是模模糊糊。
直到威風受不了地重重晃著頭嘶鳴,馬蹄在雪地里打滑,她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她才意識到是自己把韁繩扯得太緊了。
她深深呼吸,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托從前那些流言蜚語的福, 謝陟厘在天女山大營里可以說是出入不禁,就連去中軍大帳也沒人敢多盤問。
中軍大帳左右無人, 只有路山成靠在下首的椅子上,腿擱著扶手, 把自己攤成了一張扭曲的烙餅。
當日賽馬場一戰是大捷。
北狄人選了個絕無可能出戰的時機, 大約自以為是出其不意,卻沒想到風煊料敵如神, 不單早有防備,長久以來魔鬼式的練兵也收到了成效, 索文措被風煊所殺, 北狄兵丟盔棄甲,幾乎是全軍覆滅。
可他們這邊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失去了主帥的蹤影。
當時路山成眼睜睜看著風煊受傷, 不顧一切要往前沖。可在亂軍之中, 不單是北狄人強橫, 自己這邊的人也是一團亂,好幾次都是風煊的親兵無意中滾過來擋住了去路。
等戰局已定,整個戰場都沒有找到風煊。
安氏父子落馬, 風煊便是北疆唯一能主持大局的人。若是這個消息放出去,北疆必將大亂是其一,其二北狄古納定會趁虛而入,京城的太子也不會閒著。
是以路山成和孟澤嚴鋒商量過後,一致同意隱瞞消息,暗中尋找。
風煊在大戰之前就有部署,路山成在大營守軍政,孟澤去都護府處理民政,嚴鋒則一直留在馬場,三個人被分成了三處,路山成連喝悶酒都找不著人。
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