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平群点点头道:“难道还不该恨?”
秋东篱轻喟一声道:“好吧,待我说明经过,那时爱也由你,恨也由你!…………”她随即一指甘平群原先卧处,续道:“我既非老虎,也非淫婢,你先躺下来听我说,休教别人听去。”
甘平群向帐里瞥了一眼,发觉已有人醒了过来,正在起身窥探,只得躺回原处,把枕头推开尺许。
秋东篱喁喁低声道:“当时我提醒你要以‘缩骨法’脱去手脚的束缚,也不知能否打动你那视死如归的英雄念头,只好故意说要告诉爷爷,使你知道危在眉睫,挺身去做,接着又接醒你以‘金蛟剪’的功夫挖开船壁,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甘平群柔和地回答一声,反问道:“你怎知我练过这种功夫??”
菊儿轻笑道:“尤总管爷爷的气功三十六绝,我也曾偷偷练过,只是没有练的好。此事却瞒过我爷爷,因为我是偷偷央他老人家传授的。”
“啊——由这一件上,你竟是我的同门了。”
“不错,我成为你的小师妹,小弟弟,还想成你的小……”她顿了一顿泪光莹莹地“哎”一声道:“当我知你是尤爷爷的传人,被王爷下令出动船队兜捕的时候,心头急得几乎要跳出腔子。
但我知道转轮王手下那些人,个个比狐狸还要狡猾,疑忌又多,所以一点也不敢流露出脸上,暗处自祈求你要象大海里的鱼儿,千万别自己投网,那知道你偏偏投,而且投向爷爷的网罟。”
甘平群大为感慨道:“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因我要走的方向,恰是他们撒网的方向,也许几十里陆里,全是那种网和子母钓。”
菊儿点点头道:“话说也是,但以你的水功,不准由两船中间破网而逃,也许这是天意使你和我相见吧,我由船里看到你被起上船面,又看你威武不屈的神情,生怕被狄老儿用‘血脉倒转’的手法伤你的元气,才提出捆绑和呵吱你的方法,使你脱离钓网,也好运功相抗,不让别人打上你身。”
甘平群回忆当时情景,确是如此,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师妹百船维护,愚兄真没理由恨你。”
菊儿眼珠闪了一下,问道:“你喜不喜欢?”
甘平群微笑道:“有点点喜欢。”
菊儿叹一声道:“要想得到你多多喜欢,该是多么难啊!”
她这一声怨叹,不知蕴蓄有多少辛酸痛苦,甘平群不是木头人,怎不知道这位“师妹”对他思慕已久?情不自禁把她拥在胸前。
那知菊儿忽然往后一缩,绷着脸蛋道:“我要你真正喜欢不要你虚意怜恤。”
甘平群不觉轻喟一声道:“也许我真正喜欢你,但我自己也很不懂,在崖山山麓,救金、叶二位妹妹的绿衣姑娘是不是你?”
菊儿点一点头。
“你为什么要救她们?”
“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我?”
“爱屋及乌,难道也有不对?”
“那末,你是暗跟我们到冰雪堡,又把范桂仙姑娘救了?”
菊儿笑起来道:“你这人不笨,怎么一下就想起来了?”
甘平群对这位既是弟弟,又是妹妹,又是师妹的少女真正喜极,双臂一紧,情不禁地搂个结实,热烘烘的唇皮贴紧在她额头。
“嗯!”
她似被这股热力熨炎得发出一声呻吟,仰起艳脸,将樱唇送上了去。
一种非兰非麝的异香,由少女的身上发散,立即燃烧起二人的心火情焰。
渐渐,和风细浪摇撼这几尺之地。
良久之后,声息渐微,细语喁喁,旋归沉寂。
“帘帐风柔,院宇幽栖,步回廊自恨别离,蓬松蓬发,束减腰围,见人羞,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