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相随。
今天说了这么多,头上的太阳依然毒辣,天太热,我的身体受不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来你面前说话的机会,也许下次在奈何桥上,我会依偎在你身旁,给你说更多的永远也说不完的话,我等这一天的到来,我深信会有这一天,我信的。好了,就先说到这里吧,我要回家了,要回家去做女儿明天开学的准备工作了,我期待着与你在奈何桥上相见!(完)。 最好的txt下载网
常听人家说
“常听人家说”,这句话,是干娘的口头禅。
我的老家的风俗,孩子常认干亲。两家人认了干亲,关系可以走得更近一些,颇有些相互利用的味道,我认干亲却不是。我的干娘是母亲娘家的堂姐,按理,我应该叫她“姨”的。母亲在怀着我的时候,干娘提了红皮鸡蛋来看她。干娘说,无论生男生女,一定要给她当孩子呀。两厢这样认下,我就成了干娘的第五个儿子。
干娘从未上过学,不认识一个字,衣着朴素,个头也低。干娘总在家里照看她的孙子,我从未见她上过街。干娘没文化,却很容易将她见到的事和听到的话用自己的话说出来,于是,“常听人家说”这句话就成了她的口头禅。
从我记事起,经常和父母一块,在我生日那天到干娘家做客。干爹和父亲饮酒论事,干娘和母亲择菜聊天。到了吃饭时间,全家人团聚在饭桌旁,放了鞭炮,干娘会拿了用多股细线系着的压岁钱挂在我的脖子上,干娘说你自己去买些东西吧。当然这样的酒席人很多,因为当时前面四个哥哥尚未成婚,都可以入席,后来四个哥哥相继成家,饭桌上就只剩下我们五个人。
十二岁那年,我小学毕业,我到干娘家开锁。干娘说,常听人家说,到了初中,课程慢慢就多了,你要加把劲努力学习呢。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干娘说口头禅,干娘依旧拿了细线系着的压岁钱让我花。我的生日临近春节,当时我就去买了鞭炮来放,看我拿了香去点那鞭炮,干娘说,如果不小心被鞭炮炸了手,听人家说是很不好医治的。干娘有些不高兴,可脸上依旧带了微笑。
渐渐地长大,开了锁就不必在每年生日那天到干娘家去,可我总忍不住常到干娘家。我们两家离得远,在镇上,干娘住在正东头,我住在正西头,以至于到现在我对东西方向印象最深,对南北的印象倒模糊了。干娘的身体一天天老下去,镇上春节演节目都要到正西大街上来。我上街去看,母亲碰到我,指指,说,那是你干娘呢。我说在哪里?就在那里。顺着母亲指的方向看,一个节目是跑旱船。其实是伪装了待嫁的新娘坐船状,新娘坐在船里,脚却在地上走,旁边有个人侍侯了那新娘,拿了扇子,画的象唱戏人的脸,红红的一团。我走近一看,那人拿扇子拍我一下:你咋来了?仔细一看,是我的干娘。干娘拿着扇子,看起来象在扭秧歌。干娘对我说,常听人家说,多锻炼身体对老年人很有好处的。
我从学校毕业,要参加工作了,我带了礼物去看干娘。干娘说,听人家说,刚下学的学生心气高,不愿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你要沉住气呀,好好给人家干,现在干啥工作都不容易呢。我和干娘谈了很多话,我打开电视,干娘说她看不懂,她不会看新闻,只听到电视上说,这里又有啥事了,那里又有啥事了;干娘不认识字,家里有报纸,也看不懂;家里有个收音机,干娘也不会开关更不会调台,所以干娘的外界消息全靠外人说了她听,听后自己分析了就说给我听。四个儿子都已成家,她常在家里照看他们的孩子。有时干娘带了孙子到村里看人家打麻将,看打麻将的人很多,天南地北七嘴八舌乱谈论,干娘从不插话,拿那些话做了分析做了思考,过滤出自己认为有用的观点,讲给我听。干娘正说着话,要拿水果刀削苹果给我吃,我起身拿了刀和苹果,我说让我来。干娘说,听人家说常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