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问东问西,闲聊起来了。
这一聊.两人竟聊得份外投机,正聊着,忽听见外面有了脚步声音。
苹儿道:“姑父他们回来了。”便想起身迎出去。
方慧娘道:“听脚步声,大约是我那两个野徒弟回来了。”
话声刚落,楼外已传来悟非和尚粗大的噪音叫道:“师父,咱们回来啦。”
“如何?”方慧娘向苹儿微微一笑,提高声音道:“进来。”
悟非和悟果满头大汗地走进来,先向方慧娘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看见苹儿在侧,证了征道:“呵!你们果然先来了?”
苹儿笑道:“来了才半天。你们去石楼山,可曾导到我表哥?”
悟非叹口气道:“唉!别提下。你那表哥乱出鬼主意.把咱们俩捉弄得晕头转向.直到现在还在五里雾中。”
苹儿吃惊道:“莫非他没跟你们一同来?”
悟非道:“来是来了,但走到东阿,他又跟咱们分了手,说要施什么计谋,叫咱们送什么无头信……反正我也说不清楚.还是叫悟果说吧。”
方慧娘也诧异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悟果你说吧。”
俗果先咳嗽一声,然后将寻见海云,以及一路东下,发现金蚯蚓宫黄衣剑手,如何分途行事,如何往龙记商号送信……等等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方慧娘讶道:“信呢?”
悟非忙把剩下的两封信呈上,说道:“师父请自己过目吧,这简直是天书,咱们实在看不明白。”
方慧娘急急把海云致“大觉禅师’名衔的一封拆开,展现之后,也怔住了。
苹儿凑过头来看了一遍,更是茫然不解,忍不住埋怨道:“表哥总喜欢弄些玄虚,有话就直说好了,什么‘香油’?什么‘渗水’?这算什么意思嘛?”
方慧娘忽然心中一动,道:“悟非,你去取一盆清水来。”
悟非应命去不多时,捧来一盆清水,方慧娘仔细将信再检视一番,小心翼翼把那信纸浸入水中。
说来奇怪,那信纸被水一浸,字行之间空白处,忽然又现出许多密密麻麻的白色字迹。
方慧娘看后笑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吧?这就是‘香油里渗水’的含意。”
苹儿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些小字是怎么写上去的呀?”
方慧娘道:“这是先用明矾化汁作墨,写在纸上,等明矾计干了以后,字迹便自然隐去,然后再写上伪信,接信的人必定将信纸浸在水中,真信字迹才会显现出来。”
苹儿道:“原来这么简单啊?”
方慧娘道:“说穿了好像很简单,但若不细心去体会信中含意.却也不容易猜透。海云是见他二人生性鲁莽,怕中途泄露消息,才想出这个办法。”
悟果忿忿道:“他不相信咱们倒也罢了,却不该把咱们当作‘肥鹅’送礼给黄老头……”
苹儿笑道:“不是肥鹅,倒是两只‘秃鹅’……”忽然发觉说溜了嘴,连忙伸伸舌头,尴尬地道:“四婶,我不是说你啊!”
方慧娘本来还在笑,却被这声“四婶”叫得面额排红,赶紧低头望着水盆,假作没有听见。悟非和语果面面相觑,如堕五里雾中。
苹儿也看出局面有些不对劲,忙着岔开话题道:“表哥在信里究竟说些什么?”
方慧娘道:“他说发现十四名黄在剑手正向微山湖潜来,似欲有所图谋,要我们按照他的密计,准备应敌。”
苹儿又道:“他的密计是什么?要咱们怎样准备?”
方慧娘仍然目注着水盆,徐徐说道:“也是欲仿当年诸葛武候‘火烧藤甲兵’的故事,准备在湖边预先布置灌好桐油和火药的船只,诱其登船后,趁半渡之际,引火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