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出门的时候,向来易容成男人,她这位密友,从不知道她其实是个女人。
其实,他知道她是个女人还好些,他……他有龙阳之癖,她也是和他相处了七天之后,一次去他府里找他,偶尔发现的。
他在府里养了许多男人,他时常把自己和那些男人关在一间屋子里,房中时常会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自从她出阁之后,除了她的夫君,她好像就再没有遇到过正常的男人。
这个世界,好像根本没有几个正常的男人。
白绫和她新认识的密友,李云殇勾肩搭背走在大街上,时不时拧下眉,伸手推一下他摸到她屁股上的咸猪手。
这十几日来,她每次回驿站,从来也没找到过寒虞。
他不知去了哪里,音讯全无,毫无踪迹。
这里不是京城,只有士兵,没有密探,没人跟着她,她自在逍遥,连日里陪着云殇上青楼,下酒馆,不像在京城,根本没人会来阻止她。
她今天就要和云殇再上青楼,买下绿柳院新调教的几名清倌。
寒虞不在,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谁也管不了她。
白绫紧紧搂抱着身边醉眼惺忪的俊美男子,一步一停将他扶上了绿柳院的上房。
李云殇,这个男人其实长得挺俊,性格又很豪爽,不愧为行商之人,出手大方,谈吐风趣,只可惜天生怪癖,喜好男色,否则他其实是一个不错的爬墙对象。
只要有钱,又舍得花钱,任何男人都是她眼里的金龟婿,寒虞……区区一个痨病鬼寒虞,她压根不放在眼里。
她想是这么想,真正把云殇扶进了上房,推开房门,见到大厅里头几个衣衫不整,遍体鳞伤,所谓的“清倌”,当即两眼圆睁,心中刺痛。
他……他这是怎么了?
他遇险,被人抓到了?
他跌坏脑袋,失忆了?
寒虞,她的夫君,何以竟会出现在那群“清倌”群中,被人锁链加身,剥去了上衣,待价而沽?
原本昏昏欲睡,靠在白绫肩膀上,几乎已经睡去的云殇,见了大厅正中央,被人除去上衣,双手上链,高高吊起的寒虞,两眼一眯,黑眸之中,立即闪过星星点点赞许,欣赏的光芒。
而被人除去上衣,双手上链,高高吊起的寒虞,见了依偎在云殇肩头,满面慌张的白绫,鹰一般犀利、阴鸷的黑眸猛一收缩,紧握的双拳之中,立即发出了一声声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白绫依偎在李云殇肩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想走,又怕自己一走了之,寒虞会被云殇买回府侮辱。
她想留,但她已经隐隐觉察出,自己可能碍了寒虞的大事。
他没有跌坏脑袋,或是丧失武功,她虽然坐在楼上,隔他老远,依然可以清清楚楚听到他双拳紧握,骨骼碰撞的咯吱声。
既然如此,他来这里,必定是有要事要办。
西梁,平西大将军云殇,绿柳院……
这里不就是绿柳院?靠在她肩头的这个男人,不就叫李云殇?
她恍然大悟,回过头去,满脸诧异地望向云殇,却见他举起手来,将老鸨见到他跟前,附着她的耳朵,轻轻一句:“当中那个,我要了,一千两。”
她听到他这样说,两只柔荑,不知不觉就握了个死紧,她趴在栏杆上,也不叫唤老鸨,直接指着寒虞,开口便叫“两千两!!”
听到她这样叫唤,依偎在她肩头的俊美男子,微微一怔,随即转过头来,一瞬不瞬地盯住了她。
白绫却浑然未觉,她满心都是寒虞就要被别人买走,买回府里去侮辱了,他是自愿的,他有病,他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惜出卖色相!
她一想到他可能被人买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