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就淡得不如一口清水啦……”赵可诗喃喃地道:“唉,这人间世上原本可以和和泰泰的,全叫人自己给弄得乌烟瘴气,诡异复杂了……”点点头,贾掌柜道:“可不是。”
敖楚戈把咬了两口的夹肉烧饼顺手抛了,懒洋洋地道:“不提起这些事,心里还不烦,一提起来,不知怎的也就觉得沉甸甸,灰黝黝的了……甬再扯啦,二位可要暂且吨上一会?”赵可诗道:“我那还有心情合眼?”贾掌柜堆着笑道:“英雄约摸是乏了,请自个歇了吧,我这里且陪着舍东主挨时辰——”敖楚戈眉毛扬了扬,也不再多说什么,两臂作枕、斜躺向地上,就这样仰天酣睡起来。
赵可诗嘴巴蠕动了几次,呆滞地摇摇头,与贸掌柜面面相视,互相作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
就这样,他们一直等待下去,这两位是愁肠百结,咳声叹气,加上说不尽的惶恐惊栗,那一位正是天下太平,高“枕”无忧,睡得可香可甜,对比强烈,但却有着滑稽突梯的味道。
于是,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接近黄昏了……赵可诗焦急地连连向贾掌柜使着眼色,朝敖楚戈那边奴嘴,意思是时辰到了,要贾掌柜去把敖楚戈请起来。
贾掌柜犹豫着,满脸的疑难之色,说实话,像这么一号有若老祖宗似的江湖人物,又在求帮于他,对方的脾气更捉摸不定,确然是招惹不起……急了,赵可诗一双猪泡眼不禁瞪了起来;比牛蛋子还大!
吃人家的饭,就得听人家的使唤,贾掌柜的不敢再迟疑,他只好万分无奈地点点头,拖着重迂万斤的脚步磨磨蹭蹭挨向敖楚戈那边。
就在他隔着敖楚戈还有五、六步远的当口,眼看着睡得如此沉酣的敖楚戈突然坐了起来,贾掌柜的正自吃了一惊,尚不待解释,敖楚戈已低“嘘”一声,冷静又平淡地道:“他们来了!”
贾掌柜还没听清,呐呐地道:“天色晏了,英雄。躺在郊野泥地上容易受风寒,我正在想请你起身活动一下——”敖楚戈稍稍提高了嗓门:“我说,他们来了。”
猛的打了个哆嗦,贾掌柜神色大变:“什么?他……他们来了?”那边的赵可诗闻言之下,也不禁抑止不住,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一面抖,一面仓惶四顾,两条腿踉跄不稳的移向了敖楚戈这边。
敖楚戈目光沉凝,注视向庙前那条黄泥小径上;小径两侧的竹林子簌簌地随风摇幌,影绰声幽,越发令人疑神疑鬼。惊惶不可自己了。
贾掌柜面色清白,眼珠乱转,结结巴巴地道:“在……在哪里?英雄?在……在哪里?有多少人?”挤在一边的赵可诗更是一个冷颤接着一个冷颤:“天……天爷,好像……来了不少了……竹林子里,我就看见很多入影在幌,看,又是一条影子窜了过去了……似乎是还听到那样张狂的笑声……”敖楚戈冷冷地道:“不要瞎扯,竹林子里根本没有人,体是心里紧张,神晕眼花,被幻觉惑住了。”
脖子上一根老筋跳了跳,贾掌柜揣揣地道:“但人呢?英雄不是说他们已来了么?”形态萧索而酷厉,敖楚戈烦耳聆听,一双眼睛半开半合;惊悚的回顾,赵可诗上下牙床交颤不停,克克作响:“他们……怎的还不现身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意图?”蓦的,敖楚戈叹了口气,表情沉重:“事情有些不大对,二位,请随我一起到银车那边去再说。”
贾掌柜心惊胆裂地道:“不大对?什么事情不大对?英雄,可吓死人了……”赵可诗也几乎喘不过气似地道:“我们……全照他们信上所说的话一一做了……他们怎能不守信用?而且盗亦有道……江湖上,不是也有江湖上的规矩么?”双手各挽着—位,敖楚戈大步走向三辆车之前,迈步中,他低沉地道:“你们不要慌张,一切全听我的交待行事,天塌下来。我先使头顶着——目前别再提‘江湖规矩”了,江湖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