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
一滩较大的水洼恰好映出夕阳全影,秦雪抬手到额前,闭紧双眼,一个踉跄,摔进水坑里,手肘以下和膝盖擦破皮,裤子衣服和书包,一半湿了。
夏青蹲到秦雪面前,拉起他的手臂,油油黏黏的颜料沾到他制服外套上。
「脏了。。。。。。」秦雪抽开手,用包着绷带的那手的掌心手背,不停抹去外套上的颜料。
「你摔到水坑里当然脏了,里头都是泥沙。」夏青拉过他两手,说:「雪,你的手都是伤。」又沾了一些到秦雪掌心和绷带。秦雪甩开他,将两手伸进水坑里拼命涂抹,喃喃着说,好脏,洗不掉啊。。。。。。。
「雪,上次是我不对,我被你吓到了。你还好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秦雪没说话,撑着水坑爬起来,一边猛摇头,溅起不少水花,洒在夏青身上,那人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伸出手按着秦雪的肩,说:「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好吗?」
秦雪挣脱夏青,往校门口的方向跑去,霎时听见一声刺耳的喇叭车鸣,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十八)
???
白色的天花板和墙面,白色的日光灯,白色的床单,淡湖水绿色的布帘。
秦雪动了动脖子,见到隔壁床一个瘦小男子的背影,穿着和隔间帘一样颜色的病人服,正望着窗外。外头已是一片漆黑,从他的角度祇能看见一角阿勃勒的羽状复叶,和远处零星的彩色灯光。秦雪撑起身,摩擦床单的声音引起男子的注意,那人回过头,露出微笑,说:
「早啊。我们缘份真不浅呢。」
秦雪眨了几下眼睛瞧瞧他,弯起膝盖往床沿移动,一个吃疼,肩膀抽了下。那男子走到他身边说:「小心点,医生说你脚扭了。」秦雪点点头,更凑近男子端详,这才开口说:
「是老板吗?咖啡厅的。。。。。。」
「是。」男子笑笑,朝床头的名牌指了指。「刘紫承。」
「请问,现在是甚么时间?」秦雪说。
「五点左右。早上。」刘紫承朝窗边走去,「我早你一个小时醒来,医院的床真不好睡,天天都见得到日出。」他伸了个懒腰,问:「你记得自己怎么了吗?」
秦雪低着头好一会,才说,好像是有车撞过来,但他也不记得有感觉到痛或怎么的,祇就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就在这儿了。他躺了很久吗?多久了?
「嘿,别急别急。」刘紫承笑着搀住站起来而踉跄的秦雪,并将他扶回床沿坐好。「没多久,你昨天下午进来的,护士要我转告你,说没事就可以自己办出院了,都是小伤。」
秦雪一听立刻跛着脚四处张望,瞧见自己的书包后翻出手机,按了几下屏幕都没反应;他翻转机身检视,见底部一个凹陷,便扔回床上,抓住刘紫承的手问,你有电话吗?能借我打吗?李涯在等我!我不能让他等太久的。。。。。。。
???
七点过半,房门转开,大步走进一个男子,喘出的气息化成白雾,停在秦雪的病床前,盯着他一会儿,才长吐一息,勾起嘴角。「你真的很容易受伤啊,阿雪。」他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难怪昨晚手机怎么样也打不通。」
「坏了。」秦雪坐着低头鞠了个躬,说:「李大哥,对不起,吵醒你了。」
「你没做错事,就别再说对不起了。找不到你我根本也没睡着。」李涯摸摸秦雪的头,说:「还好吗?脚以外还有没有哪里伤到?」
「一点点。都是些擦伤。」秦雪说。
房门喀一声被转开,刘紫承往窗边的床位走去,边说:「李涯你好像都没这么关心我?」
李涯睁大眼,张开的口还没说出话,门又开了;洪阳踩着又重又快的步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