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下的呀!”
“人家院落,你怎的想进就进去?必是你与那曹氏勾搭成奸,合伙谋害了白甲!”吴县令再次把胖脸伸过来,用高八度的声音来抢镜头。
“俺,俺真的不知道,俺是一直稀罕曹小娘子,但她从没给俺好脸色看过。昨日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好像跟俺比了个‘三’还冲俺笑,俺以为是让俺三更时去,结果这,这,她根本不在家,俺现在还寻思着是不是当时看错了,不敢骗大人哪!”赖大赌咒发誓地说。
“大胆刁民!还敢抵赖,带回去大刑伺候!”
“慢着!”沈云舒一声断喝,“知县大人想放过真正的凶手吗?”
“真正的凶手?”县令迟疑地问。
“刚才大人所问,其实都还说得过去,白甲酒醉之人,自己回到房中不记得锁外边院门,而曹氏若是与赖大勾结,又怎会失约跑回娘家去呢?所以赖大在此未必说谎。而诚如大人所言,一个人不能死两回,若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对一个身中剧毒之人再施毒手呢?”
“沈大人是说……下毒的另有其人?”
“正是。而且此人还拿走了玉镯。”沈云舒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昨晚可没在哦!”“我老公昨晚可没在哦!”曹氏与刘媒婆齐齐喊道,发现言语撞车,二人又互相死瞪了一眼。
“不错,那剩下的人就只有牛掌柜。账本这东西,是可以提前做好的,作为不在场证明并不充分。”沈云舒道,“况且,牛掌柜是珠宝行老板,也不用逼供,只要翻出宝贝自然识货。”
“小民冤枉啊!”牛掌柜一听此言,大声嚷道。
沈云舒摆摆手,示意自己话未说完,遂继续说:“昨日下午,牛掌柜听说曹氏回了娘家,便请白甲去吃花酒,特意将其灌醉,趁夜尾随入他家门,用瓷碗灌下毒药,翻出宝物拿走。为嫁祸他人,他在小桌上面放了些散碎银两,把本来在床边的小桌移至窗边月光下,月光一照,从外边都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有见财起意之徒会自投罗网,今早为他挡下罪名。诸位若是觉得在下这个假设说得通,便可到疑犯家中搜寻,若能找到赃物,就铁证如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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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价·不在场杀人(4)
众人看到桌脚移动过的痕迹,听了这番解释,皆有恍然大悟状,有人甚至带头鼓起掌来,一干衙役亦面露喜色,唯有那牛掌柜跳脚呼天喊地叫屈,一时乱成一团。
正乱间,沈云舒背后传出三声冷笑,音质虽如碎玉,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凛冽,好似那秋风梳骨,令人陡生寒意 —— 先是被言中出身,后又被冒名,柳青离此时整个人都被无名怒火焚烧着,一只柔弱的兔子愤怒中尚且咬人,何况愤怒的是最善于设计完美谋杀的天下第一刺客!
云舒看去,是那酒肆中相逢、刚才夺了赖大葫芦倒酒的姑娘,便问:“姑娘笑什么?”
“我笑有人枉称名捕,却正想放过真正的凶手。”
“什么?!”沈云舒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小女子想请问沈大人三个问题。”柳青离收起笑容,道。
“姑娘请讲。”
“沈大人可有宿醉经历?感觉如何?”
“曾有,醒时头痛眼涩,口干如火。”
“炊饭人家,米缸盈满,水缸却无一滴水,沈大人可见过?”
“这,这,是怪了一点,但也只是疏忽了吧。”
“那白甲连祖上房产都不眨眼地典卖出去,却舍不得一个玉镯,这可合理?”
云舒不能答。
“这沈大人的分析,入情入理,丝丝入扣,入木三分,你这小女子啰啰唆唆讲什么呀?讲了这半天,你想说谁是凶手?”县令不耐烦地插嘴,他对一个人换一张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