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从里面把她给整个儿撕碎……
“那样的人,不是男儿汉!伯父才是大英雄!阿沅,当初陛下没能听伯父劝告,放过了宗恪那个狄虏崽子,以至后来酿成亡国大祸!阿沅!这大齐的天下,就等着你来挽救了!”
她疯了!
阮沅突然想,这电视里的自己一定是疯了!她到底在胡说什么?
“如今,他们都当你已经死了,谁也没想到你还活着。”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等到明天,就连你自己都得忘记这一切。阿沅,我现在就告诉你吧,靖海公的那个妾,云敏,明天就要给你施行散魄术。”
这个熟悉的词,猝不及防扑入阮沅的耳朵!
“……你的七魄从此就不存在了,而且她也答应,消去你过往的记忆。以前的事儿,你全都会不记得,这样一来,就算锦衣卫的找到了你,万般严刑拷打,也逼问不出一个字来,可是你放心好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更强大、更厉害的赵芷沅。”小女孩盯着镜头,一字一顿地说,“一个注定要杀死宗恪那狄虏、灭了这狄虏天下的赵芷沅!”
血液的流动都停止了,阮沅呆呆看着电视机,她连伸手拔插头的气力都没有了。
“或者我该说,你甚至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剂毒药,专门为那个宗恪准备的毒药。呵呵呵!”女孩说到这儿,头向后微仰,猖狂地笑起来,“他再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女人,带着他最喜欢的性情,还有他最抵挡不住的攻势,到他身边来,让他着迷、神魂颠倒。到那时候,阿沅,他肯定会把命都交予你手,到了那一天你可别手软!”
不对,这不对,这不可能!肯定是假的!
阮沅忽然觉得窒息,她的身体直往后缩,手指不由抓着床单,大口大口喘息,冷汗,涔涔从她额头滑落!
女孩儿说到这儿,像是记起什么,她慢慢缩回到被子里,怔怔想了半天。
“你不会手软,这我相信。你早就看透了:男人全是一路货色,你的母亲也曾艳绝京华,只因为生了你这个女儿,别无所出,那个你管他叫‘父亲’的男人,照样三妻四妾,娶了别人。他照样拿她这朵娇嫩的花不当回事。艳绝京华又如何?到最后不也一样被糟践?被糟践也罢了,你可别学纪梅若那个贱女人!不顾廉耻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出她那样的事来?竟然嫁给了狄虏!”
纪梅若?……阮沅昏昏沉沉地想,那又是谁?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该怎么做……”女孩说着,似乎陷入了沉思,最后尴尬一笑,“云敏说,这些权且交给她,往后她会指导我,怎么做才能让男人上钩。呵呵,这真可笑!阿沅,你这个成日在马背上摔打的假小子,为了不肯穿女装,把你爹给气得脸发青的人,有朝一日竟然要学这些玩意儿,你可得耐住性子。唉,当年你若真的嫁了阿笑,这人生就又会不同了,嘿嘿,他倒是从来不嫌弃你做男孩打扮,像他那样的人,再没有第二个了。所以除了他,我也不想再嫁给别人只可惜,阿笑死了这么多年,我连他的模样都记不大清了。”
阿笑?谁是阿笑?
阮沅糊涂了,她完全不记得这个叫“阿笑”的人,他是谁?……
女孩说到这儿像是累了,她仰倒在被子上,好半晌没说话。
“他会视你如珍宝么?那个狄虏。”她忽然,喃喃道,“他如今,是不是已经把你放在心尖上,一心一意的待你了?这些我还真不懂。可云敏说他会的,她说宗恪此人性格有弱点,喜欢了谁,就会不顾性命叫我看也是,公主犯下这么大的事儿,他也没要她的命,这狄虏对公主倒是有情有义、始终如一,这一点,由不得我不佩服他。公主既然在此地,那他不管费多少周折,早晚得找到这儿。比起来,反而是赵守仁那个无耻的贱人,可恨之处胜过狄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