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说半句话的东西,我侯爷府平时是白养你们,竟是连话也说不利索!干脆赶了出去省事。”
“老祖宗您别,我说,我说,”李全连连摆手,终是说道,“那账簿上记明了每月的银两是被领走了的。”
“那他还来闹甚么?”绿凝嗔道,“他们自己领走了,却还要来我侯府闹不成?还不速速赶他出去?”
“回夫人,若是他们自己领了便好,但是这银两……却根本不是他们领走的。”李全苦着脸叹了口气。
“那是谁领的?”郑老太君奇道,“莫不是我们侯府领了?”
“回老祖宗的话,您说对了,正是我们侯府的人领的,”李全点头。
“竟有这等事?”郑老太君的眉立刻皱了起来,厉声问道,“是谁领的,怎么回事?”
“是……”李全顿了顿,终硬着头皮说道,“却是我府里的买办,迟贵领走了。”
“迟贵?他是甚么人?”郑老太君的眉皱得更深了,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迟贵”这个名字。
“老祖宗,”念桃俯下来,伏在郑老太君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那郑老太君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面向李全问道:“那迟贵可是忘记了将银两给他们送去?”
“这……回老祖宗,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一连三个月都不曾给人送去,现在那刘七儿已经在府里闹得不可开交,坐在账房门口不走呢。”李全道,“说是家里一家九口都张着嘴等饭吃,哭天抹泪,却是连劝也劝不住的。”
“莫不是一介刁民,想要来我侯府撒泼不成?”绿凝悄然望了一眼那郑老太君,然后板起脸嗔道。
“夫人,可不敢这样说,”李全的额角渗出一滴汗珠儿来,说道,“想我们侯爷府是何等地方?那可是一等武侯府坻,那刘七儿便是再傻,终也不会是不要命的,想来,若不是被逼到份儿上,又何苦来这里拼命?”
李全的话,已然说出了七分道理,那郑老太君便也沉思了半晌,方才慢慢悠悠地说道:“去,把那个甚么刘七儿的带过来,老祖宗我要亲自问问。”
“哎哟,这可使不得,”李全给唬了一跳,连忙摇手道,“我的老祖宗,那刘七儿哭天呛地的,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粗人,恐会惊到老夫人,哪敢引到老夫人的房里。”
“我把你个没见识的小子,”李全的话倒给郑老太君气得乐了出来,“你老祖宗我主管侯府大事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有甚么是我没见识过的?那些刁钻的、没理的下人哪个是我收拾不了的?你自去把人给我带来,哦,还有,把账簿也给我拿来,凡事我自有主张。”
“是。”李全应了,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有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中年汉子跟在李全的身后走了进来。
但见那汉子虽然衣着简陋,却倒也干净朴素,且一脸忠厚之相,并不像先前那郑老太君所想的无理之陡。
这会子这刘七儿走了进来,那李全便道:“老祖宗、夫人,刘七儿带到了。”
那刘七儿倒也像是见过点世面的,见了郑老太君和绿凝,倒是懂得躬身请安,客气道:“给老太君和夫人请安。”
“嗯,”那郑老太君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刘七儿?”
“是,”刘七儿老老实实地点头,说道,“不蛮老太君和夫人,小人就是给侯府送干货的小贩。府上的人参燕窝等物,都是小人进山里采来、收来的。这些山货都生长在险处,便是要收,也是要进到山里很远方才收得,小人不过是为了养活家人,方才如此冒险着做这等生意。本是想着侯府是个大户,可以保证小人至少衣食无忧,谁想那迟大爷竟是连着三个月从我这里收了东西而不付货钱。老祖宗,您是个菩萨心肠的人,想我刘七儿家里有老有小,如何能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