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来抓蟋蟀啊!”
“又不是小孩子了,抓什么蟋蟀…”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还是暗自雀跃起来。
女孩的身影在冬日里显得那样鲜亮,就好像一只淡蓝色的火炬一样,照亮了他很长一段岁月,想起来,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是记忆还是那么清晰,痛苦也是一样的清晰…
“你是谁?”
和父亲发生冲突没过多久,他在书房门口遇见了一个男人,茶色的头发,白皙漂亮,虽然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不怎么合适,但是他那时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男人正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他便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请不要忽视了他的可怕。那个杀人犯,彻头彻尾地怪物!”
他感觉到惊讶,正想开口问清楚的时候,男人已经撇下他向走廊另一头走去了,他想要追上去,书房里却传来父亲叫唤他的声音,他只好放弃了追赶地念头,硬着头皮走进了书房。
“爹,刚才那是什么人啊?”
“说是你师兄的旧相识,说了一些不着边际地话。”做父亲地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心中一惊,难道刚才那些恶毒的话都是说师兄吗?什么叫做杀人犯…难道师兄做过什么坏事吗?他看着父亲:“不知道爹爹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听说你地功课又没有完成。”父亲抬起眼睛,那眼神很犀利,让他抬不起头来:“是…请爹爹责罚。”
“算了。你这个德性,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呢啊!”父亲将手一挥,转过脸去不再看他了。
没想到竟然能够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他有点吃惊,虽然窃喜不用受皮肉之苦了,但是笔直得站在那里还是觉得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对了,还有一件事。”
果然!他连忙倾身向前,仔细听着。你表姐年纪也不小了,我和你表姨商量过,也和你母亲商量过,觉得她跟你师兄还挺般配的,反正都是自己家的人,也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了,找个好日子让他们成亲吧!你就不要惦记着到处玩了,不是学降头术的料,帮帮家里做些活计还是可以的吧?…”
他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眼前有点发黑:“怎、怎么可以?!为什么是师兄?!我不同意!我…”
“你那点心思,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父亲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表姐虽然也是一表人才,美人胚子,又很是乖巧,但是她自幼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两个弱女子,如果不是咱们家接济早就饿死了!你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淳于家的独子,说什么也要娶个有门第的小姐为妻!…”
父亲面前,他的所有反抗都变成了无助的挣扎,具体都是怎样的惨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来年的夏天,她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搬出了大宅,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接着就是她怀孕的消息,接着就是她去世的消息…
最后再见到她,只有一口摆在灵堂中的棺材。
他没有哭,这让父亲很满意,他也同样满意作为丈夫的师兄,那种淡定悠闲的态度,好像棺材里面躺得不过是个假人,没有人关心她是怎么来到这世上,也没有人关心她为何又要匆匆离开。
淳于吕慢慢睁开眼睛,干涩的眼眶感觉到了疼痛。
如果父亲看到现在他的样子,是不是会交口称赞呢?是不是觉得他已经达到了他要求的境界?无血无泪,像蚂蝗追求鲜血一样贪婪的追求黑暗的力量…
他想坐起身来,却发现有人压在他的胸口上,睡的稀里哗啦。
第八部——献血之屋 第十二章
第八部——献血之屋 第十二章 梦做得乱七八糟,但是依旧睡得很舒坦。
赵鑫揉揉眼睛,翻了个身。她的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啊!硌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