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跺脚,在他们说好的间歇,终于问出口。“玉家?玉枝姑姑的玉吗?你是玉枝姑姑的哎呦,你们快说清楚呀!”青荷都要抓狂了,这每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郁闷。
“我倒是听说过一个玉家,只是听说在十多年前就不复存在了。你们所说的难道是那个玉家?那和姑娘有什么关系呢?”紫衣疑惑地问道,只是她比青荷沉稳些。
冬秀抬眼见澜心神色如常,一派闲适地坐在那里,她知道姑娘是不反对让屋里的人知道这个秘密的。她开口解释道:“紫衣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十多年前突遭蒙难的玉家的家生子。只是玉家的小主子还活在世上。因为出事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中,又因为事发突然,就把她寄养在周家。这个小主子就是我们姑娘。”
“啊?这也太离奇,太匪夷所思了吧?”青荷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看冬秀,再看看澜心。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奴婢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只有话本小说里才会有,没有想到今天切身经历了。”紫衣也吃惊不小。
“姑娘,您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呀?”青荷看着淡然从容的澜心,诧异地问道。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荷包吗?”澜心见青荷点头,便继续说道,“姑姑留下的荷包里,就是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
“哦,原来是这样。”青荷恍然地点点头,“难怪姑姑交待了一遍又一遍,让奴婢务必保存好那个荷包,也不准把荷包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
澜心看着冬秀和薛山,好奇地问道:“如果我一直待周家,永远不知道我的身世,你们将如何?”
“玉枝姑姑曾和娘商量过了。如果姑娘过得幸福,她们就会让这个秘密在这个世上消失。而现在的这些产业便找个恰当的理由过到姑娘的名下,让姑娘富足一生。”冬秀回答道。
第一百零七章透话
徐州城内的西柳巷是一片大杂院,这里三教九流、鱼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越往深处走,房子越破旧。甚至几户人家挤在一个小院子里。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晨雾笼罩着大地,整个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许多人还在睡梦中,而这一片的院子里便有了响动。
有的人担起扁担,拿着摇鼓,离开了家门。有的夫妻二人推着事先绑在手推车上的炉子等物,锁上院门,借着朦胧的光,慢慢向前行着。
在一处破旧的小院子里,院门上的门漆早已脱落,门环也是锈迹斑斑,屋顶的瓦片已经所剩无几,除了正屋窗户上的窗户纸完整之外,其他的门窗上都有几处破陋了。院子的角落里堆着一堆杂物。整个院子处处透着两个字:破败。
西厢房的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孔海走了出来,他个子不高,消瘦的双肩微驼,面颊消瘦而憔悴。他轻轻地掩上门,耷拉着肩膀,拿起扁担和水桶,脚步缓慢地走出了院门。
他刚出门不久,孔梅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灰布褂子,袖口处布料的颜色和褂子的衣料不同,显然是后接上去的。裤子上补丁摞着补丁,裤腿儿也短了一大截。脚上踩在草鞋。她走到墙角处,从缸里舀了一盆水,照着模糊的水影,麻利地把头发绾了两个髻子,用两根灰扑扑的布条绑住。
然后抱了些柴走进了厨房,把锅刷干净后,添上水,蹲在地上烧火。孔海挑着水走进来后,看到蹲在灶前烧火的孔梅,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少女蜡黄的脸颊和枯黄的头发。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把水倒进缸里后,继续出去挑水。
缸挑满后,孔梅的饭已经做好了。孔海端着破了口子的碗,就着黑乎乎的咸菜疙瘩,面无表情地呼噜呼噜地喝着面糊糊。
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红彤彤的圆盘出现在东方,天渐渐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