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金鱼儿却是目送罗稻葵走远后才转身回来。
一转身就看见真埋头剥着鸡头米的罗瑞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五妹妹,你歇歇,剩下的我来剥吧!”
鸡头米好吃却难剥,其实不光是罗瑞香,就是金鱼儿自己个儿也不大喜欢剥,实在是太费劲儿了。
要剖开苞子还不算。还要把被筋膜裹着的鸡头米一个一个的剥出来,最关键而且最麻烦的是还得把这层坚硬的棕色外壳剥掉,才能露出里头又白又圆又小、白白嫩嫩的鸡头米来。
基本上要做到这一步,光靠指甲是剥不动的,不一会儿的功夫指甲就得发软。非得戴上特制的铜指甲或是用剪刀剪才能破壳。
寻常人家,哪来的铜指甲,就只能指望剪刀了。划开口子,然后再取出鸡头米。
可大剪刀,小鸡头米,又滑不溜丢的,实在是不好动手脚。
而且任谁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雪白的鸡头米竟会剥黑手。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罗瑞香的十个手指头指就已是黑漆漆的了,比吃过桑葚的手还要吓人。而这,其实这也是小姑娘们不喜欢剥鸡头米的原因之一。
只再不喜欢,愿赌就要服输。
罗瑞香是个硬气的小姑娘,见金鱼儿过来了。忙把装着鸡头米的竹篮往自个这边拨了拨,嘴上连声拒绝,“不用不用,就这么点鸡头米,我半个时辰就能剥完。”死活不肯叫金鱼儿沾手。
金鱼儿说不通她。只能由着她去,趁着伏天的日头又毒又辣,把剥好的莲子倒在筛子里暴晒。又把莲蓬铺在日头底下,这也是好东西,晒干了可以用来烧火。
再把菱角分类,嫩的可以生吃的收进了屋,老了的菱角面面的,生吃不大好吃,可煮熟了特别好吃,糯糯的,带点甜味,再细细一尝,又带着点微苦,很有滋味。金鱼儿就准备煮掉一半,剩下的先挂起来风干保存,到时候积攒起来淘洗了菱粉出来可以用来勾芡。
都收拾好后,又想去给罗瑞香帮忙,罗瑞香拿身子挡着不肯让,嘴里还要道:“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好了。”
可金鱼儿却发现她的动作已是很明显的慢了下来了,而且还越来越费劲,一剪子下去,手上的青筋就冒了出来。再看看竹篮里,好些鸡头米都剥碎了。
忙伸手拦住了她,握着她的手一看, ;又红又肿,都快起泡了。不由嗔怪道:“我瞧你伤了手,明儿可怎么再下水翻菱角。”
说着进屋捣了药出来给她敷手,又按着她在一旁歇息,自己拿过剪子剪起了鸡头米。
虽然头开始两个并不顺手,可到底有底子在,很快就熟练了起来了。
罗瑞香讪讪的坐在一旁,见金鱼儿两手开工,比自己麻利的多,就捧着手问道:“三嫂,你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常做这个吗?”
金鱼儿就点了点头,“我爹爹同大姐都喜欢吃这个,所以每年都要做好几次糖水鸡头米,还要弄好些晒干了留着慢慢吃。”
虽说蒋氏同杜氏都会给她帮忙,可毕竟有陶氏在一旁看着,陶氏又总觉着鸡头米没什么可吃的,还要费这些许的功夫,简直吃力不讨好,所以她们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再到了后来,金鱼儿索性带了剪子出去,在外头把鸡头米收拾好了再回去。
长年累月的,手上早已磨出了茧子,倒是更方便她剥鸡头米了。
罗瑞香抿了抿嘴,她年年都要摘好些芡包回来,可都是她娘在收拾,她在一旁看的时候多,却很少自己动手……不再多说这个话题,转而道:“三嫂,那你明儿还去吗?”
同金鱼儿忙活了这么多天后,她才知道原来金鱼儿每天都是这样忙忙碌碌的,一天之中起码要进两三趟山,还要忙活家里家外的家务活计。她有两个亲嫂子,还有这么多姊妹,却从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