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苦道。远处不时还传来密集的枪声及一两声爆炸声,东王府与天王府方向犹其猛烈。
石达开接着又问:“去东王府的路还通吗?”
刘明安道:“已被切断!但现在正值休战时候,或可冲过人民军的阻挡。”
石达开疾踱几步,毅然道:“走!我们去东王府!”
刘明安大惊失色:“翼王!不可!如需与东王联系,派出卫队誓死护着传令兵过去即可,何需翼王冒此生命危险?”
石达开截断道:“与东王商议的事岂是几句话,由传令兵便可交待清楚的?本王还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刘明安知道这一去,便休想再回来了,他担心地问:“翼王!那些家眷怎么办?”
石达开拍拍刘明安的肩,感激道:“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危,安排她们到地下室去吧!”
刘明安点点头,下去吩咐去了。石达开随意扒了几口饭,在两百多名亲卫兵的护卫下,借着月色,从一条隐蔽的小巷穿过,躲过人民军的第一道封锁线,强行冲过第二道封锁线,进入东王府地区太平军的防御阵地。
“东王千岁!翼王来了!”杨秀清的亲信陈忠然进来禀告。
萎靡不振的杨秀清猛然转过身,几日来第一次露出精光,惊喜:“翼王来了?快有请!”他迈开大步抢先往外走。
“东王千岁可还安好?”石达开快步进来,脸显激动。
杨秀清冲上两步迎上:“翼王!快里面请!”
“翼王!快跟我说说你那边的情况!”两人还没有走进密室,杨秀清便迫不及待地要求。
石达开苦笑:“我那是人民军重点进攻的地方,对外联系全部中断,哪还能了解什么情况啊?我跑您这边来,就是想探听情况商量对策的!”
杨秀清沮丧坐下,长叹:“唉!此次我们是彻底地完了!”
石达开冷静问:“东王府也没有外面的任何消息吗?”
杨秀清落落道:“有一点,却也并不多,下午得到消息,侍王李世贤部退往旱西门时,被人民军分割包围,全军覆没,侍王李世贤战死;入夜时分得到消息,人民军已攻下清凉山,驻守那里的佑王李远继部覆没,佑王李远继阵亡。”
石达开又惊又哀,跌倒入座,旋又急站起来,问:“天王府的消息呢?”他惊的是在同等情况下,东王府掌握的情况比翼王府要多,翼王府还是不如东王府啊!这说明东王府实力的雄厚,不过,现在这样并不重要了;哀的是又有许多太平军将士献身天朝。
这回杨秀清亦无奈地摇摇头:“天王府附近的战斗异常激烈,那里是人民军进攻的重中之重,而那里也同样有我太平军仅存的唯一支精锐部队——忠王李秀成的部队在抵抗,里面的人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
石达开长叹一声:“我也听到的一些消息,大多是天朝文武大臣、王爷将领或被人民军俘虏,或主动投降人民军了!”
杨秀清双眼茫然:“翼王!我们现在怎么办?”
石达开无神地反问:“我们还能怎么办?”
杨秀清欲言又止,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翼王!我们可需作些后事打算?”
石达开凝重地注视杨秀清:“东王是说我们突围出去?”
杨秀清摇摇头:“突围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如翼王愿意,东王府有一条地道,或可从地道逃到城外!”
石达开摇头:“天朝总得要一个人留下来坚守的,我就不走了,要走就东王您走吧!”
杨秀清断然道:“不!要走我们一起走,天朝今后的发展还需要翼王呢!”
石达开悲怆道:“天朝还有以后吗?历史上哪一个没落灭亡的王朝有东山再起的?那只是苟延残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