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气氛又回归于先时沉闷、尴尬,春蝉聒噪,扰乱一干人心绪。
到底是前辈,江千雪还是第一个站出来打破这令人不悦的气氛,笑着对君溟墨道:“君溟墨,君贤不是让你把做的早点拿出来招待客人吗?快些去拿来。”
君溟墨本不愿受人支使,然也确不愿如此沉寂下去,犹豫了一霎,还是向厨房去了。
日影却先道:“来时我已于途中用过早膳,多谢盛情款待,只是觉得旅途劳顿,身子有些乏了,便恕我不能奉陪。前辈,劳烦您带个路,晚辈尚不知厢房何处。”言罢,欠了欠身,以示抱歉。
江千雪无可奈何,便勉强笑道:“好吧,既是身体不适,便早些休息去,随我来罢。”领着日影出了屋,而日影略低着头自君氿泉身边擦肩而过,因皆侧着脸,沉霖看不清那一刻两人是何表情。
月影约略动容,便也道:“我随她去看看,便也不多奉陪,失礼了。”紧随日影而去。
待这两人走后,君氿泉也似赶大潮般对余下之人道:“今日没什么食欲,你们先用膳罢,我去田里看看师父种的菜,天气愈来愈热了,怕是要添些水了。”他面色青青,显然无理菜锄田之心,只是随意诌了个借口,继那二人走后也离开了游云居。
原本颇拥挤的游云居里,转眼便只余下君溟墨与沉霖了。两人也是无语,不知在这约略感伤的上午能提些什么话题,路过之行云仿佛皆着怨人之色,凝遏不前,愈堆愈高,遮蔽了天穹,山里霎时暗淡了,惟有凌风飒飒,却吹不散天边怒云。
然于此哀景中,一声不雅的“咕——”声骤然响起,静默是时消散净尽,连栖于香枝上之莺鹊亦惊别枝头,抖落几点山花。沉霖涨红了脸,想捂住肚子,又觉欲盖弥彰,反引人发笑,这让谁听取了皆尚不算坏,偏偏面前站着这棺材脸,让人好生难堪。
君溟墨似笑非笑,嘴角微挑,难得不算一个冷笑,却让她更为赧然。她眉头皱成了一团,直骂这肚子坏事,以前是,如今依旧,无论温饱否,总得在那么些关键时刻“一鸣惊人”,这下可好,让这棺材脸捉住把柄了。
强忍笑意,君溟墨启声道:“想吃便直言,不必以此暗示,我给你拿来便是了,且在此等等。”言罢,便速速飘向门口,平日里若无必要,他还是走路的,不知此番为何竟用上了影刺绝技。
很快,她便知此间意图了,他一出了屋,尚未走出几步,她便听得他纵声大笑,可谓是头一遭听他笑得如是毫无顾忌,仿佛将积蓄了二十年的笑意皆释放了出来。她面色更是阴沉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恨得牙痒痒的,盘算着若是得着机会,定要他也出一回丑。
无何,君溟墨那厮端着两碟清粥小菜拐进门里,面上犹挂着向时笑意,一触即发。她无奈瞪着他,也不能说什么。
他从竹篮里取出筷子与调羹摆于碟边,说道:“吃菜吃菜,免得师父回来说我饿着你了。”唇边笑意若隐若现,分明是在嘲笑她。
她一声不吭地执起筷子,不吃肯定不是,吃又似是应了他的话,犹犹豫豫间,那五脏庙为催促她而再发“警告”。这回他可是忍不住了,肆意笑出声来,不过到底是淡漠之人,只是笑了几声便住了嘴,其间她脸色早已是由白至红,再转菜青了。
笑罢,他又推了推菜碟子,催促道:“快些吃罢,免得某些人又在师父那嚼耳根子,说我不给饭吃……”话尚未说完,他犹忍不住笑出了声,直摆手向厨房去,流风侵袖,扬袂翩跹,门框嵌了孟春澄澈的日光,似是要将他白若深雪的肌肤融化。一转眼,他便没入流金中,大笑而去了。
只留下她一人生着闷气,恶狠狠地将一片老教主田里栽的青菜送入嘴中,再嚼个稀烂,亦不足以泄气。
“哟,小丫头这是怎么了?”江千雪送客归来,笑